云羽寒正看着吊坠出神,忽听殿门口有急报,他将玉坠收好,直了腰杆,“宣!”
那人脚步慌乱,未到殿中央便跪在地上,声音高亢,“陛下,我军在茂县河畔遭遇埋伏,人员死伤大半,林将军被擒!”
云羽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那人沉口气,面带悲壮,“一万人只剩半数,林将军被生擒!”
云羽寒愤然拍桌,质问道:“怎么可能?!”
“属下哪敢说谎,楚国人像是知道陛下心中所想,并未走那条必经之路,反倒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地界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毫无防备,真是慌不可及。”
云羽寒眯眼,“楚国?”
“是,属下认得,为首的是楚国的将军萧之远!”
“那代国的支援呢?”
“距离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云羽寒怔怔的愣在原地,他怎么忘了,论城府计谋他怎么斗得过明颜呢,那可是将他从默默无闻的皇子一路推上太子之位的人啊。
林文星。
云羽寒木讷的坐在龙椅上,挥挥手将人遣下去。
……
李世才想着这时候该劝上两句,便道:“陛下,这回你可以见到明公子了。”
云羽寒,“……”
“朕必须将林将军救回来。”云羽寒道:“整装几日,给楚国递帖子,说朕不日前去拜访。”
李世才身子骨可是经不起折腾了,自然是不能跟着去,他道:“陛下此番出行打算带上谁?”
“季欣。”
云羽寒大笔一挥将季欣召回,掐算着日子出宫,他一方面担心林文星的安危,一方面又有些忐忑,时隔六年,他终于要见到明颜了。
他等着季欣,也在等楚国的折子,季欣千里迢迢的已经回来,但楚国的回信依旧是遥遥无期。
云羽寒不禁懊恼,明颜真的这么恨自己吗?连写封信都不情愿,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这般抗拒与自己接触,那不就是还没放下自己的表现吗?
“是吧?”
季欣满脸风尘还没洗去,面对云羽寒这个问题他实在有些恼火,“陛下,您都不担心林将军的安危吗?”
云羽寒眨眨眼,“颜颜见过他的,他们二人又没有旧怨,颜颜不会伤害他的。”
季欣,“……”
“陛下,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宁王可不是善茬,这次的事明显就是他摆了陛下一道啊!”
“战争啊陛下,这是他向我们宣战了啊!”
云羽寒抿口茶,“不会,朕给他写书信了,咱们等回信就成。”
季欣被气得不轻,眼下又说不动,他只能希望明颜是有所图,继而留下林文星的性命与他们谈条件。
等了七八日,季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反观云羽寒倒是悠哉悠哉的,今天又带着那条狗去御花园了。
季欣在外多年,此前便知道云羽寒为情所困,可他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那日他拿着军报来找云羽寒商议,竟然看见云羽寒在拿着针线做刺绣。
是的,做刺绣。
季欣那一瞬像被雷把魂儿都轰出去似的,他家那个征战沙场血溅四方的帝王正在拿着针线做刺绣!!!
“陛、陛下,您这是……”
云羽寒抬眸,被撞见了也没闪躲的意思,反倒将那件小衣服递过去给季欣看,很骄傲似的,“好看吗?”
这个款式——
这个尺寸——
季欣恍然大悟,“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
云羽寒瞪他一眼,抬抬下巴,季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地上趴着只白色的狗,正枕着小垫子睡的香甜。
季欣,“?”
“陛下你还好吗?”季欣这话没别的意思,他是真的很担心云羽寒的精神状态。
“这料子都是裁剪好的,与他进宫时穿的那件淡黄色的锦服一模一样。”云羽寒用指腹摸索着他绣上去的淡蓝色的线,“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绣得真丑。”
季欣忍无可忍了,“那是因为陛下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绣花的!”
云羽寒一顿,继而浅浅地笑了,“可这天下都是他帮我夺来的。”
季欣无言以对。
“来,团团,试试衣服。”
季欣嘟囔着,“眼下这么热的天,狗还穿什么衣服啊。”
云羽寒看他,“也对,那就先放起来,等到了楚国再给它穿上。”
“……”
“陛下要带它去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