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颜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他知道云羽寒如愿以偿的登上王座,渝国的兵力和财力他多少也了解些,楚国现在是绝对不能与之抗衡的,韬光养晦不仅要安民,还得养兵。
朝中上下除了萧之远没人支持他,明颜顶着压力从国库拨了大笔银钱给军队,官员的俸禄没有削减,而是从宫里紧衣缩食,如此倒还少落了些话柄。
萧之远与明颜的关系也亲近了些,还打趣着,“臣也不比从前,不然还能援助陛下些。”
明颜瞥他一眼,“那倒不必,朕也没有妃嫔,孤儿寡母的能用多少银钱。”
提起这个萧之远可是没心思扯皮了,他道:“前几日朝里还提出让陛下选秀。”
“嗯,没钱选。”
萧之远,“那有钱了,陛下就要选秀了吗?”
“看心情。”
“那陛下还是穷着吧,等下再给臣批点银子,臣给将士们改善下伙食。”
明颜,“……”
朝中对明颜重军事一向持保留意见,他们私下都认为明颜在跟萧之远私下里肯定做了什么交易,但又不敢言明,直到那日边境起了战乱。
代国不过是个边陲小国,竟然也敢越过楚国边境,大摇大摆的肆意挑衅,明颜下令出兵,一举击溃,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个很平常的小冲突,哪成想明颜乘胜追击,又拨精兵三万直将敌人逼退一百里,夺下一座城池。
萧之远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抢来了一百里的疆土?
明颜翻着奏折,幽幽道:“出其不意方能出奇制胜.想必他们国主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吧?”
萧之远连连点头,“谁也料不到会这么突然啊,连出兵都来不及。”
明颜似在沉思,“朕记得,那块地界本就是百年前他们抢去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嗯,听闻那年咱们楚国闹了灾,正自顾不暇,他们便趁虚而入。”
“如今出了手,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明颜合上奏折,一双桃花眼沉着而又坚定,“咱们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萧之远坐在案桌下的阶梯上,正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听明颜这么说他一下来了精神,倒仰着头与他对视,“要打仗了吗?”
“兴许吧。“明颜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心微微拢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萧府就是这么教育他家二公子的吗?”
萧之远嘿嘿笑了两声,“私下里的样子又没人见过,整日板着身板,拘束死了。”
明颜这才想起,萧之远与云羽寒同岁,但跟云羽寒不同的是,萧之远虽然身份贵重,但却不受皇室的束缚,自小在宫外长大,九岁的时候便参了军,在军中从参将一步步走到副将,到将军,如今又是楚国的三军元帅,很多时候明颜都会忘记萧之远的年岁,只当他是久经沙场的将帅。
“会跟渝国打仗吗?”
萧之远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他了解明颜,在渝国遭受的一切他势必会加倍讨回来,只是云羽寒这个人他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在渝国他们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萧之远知道明颜去渝国就是为了云羽寒。
他这般灰溜溜的回来,想必云羽寒待他不好吧。
明颜斜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萧之远知道这是明颜要发火的前兆,忙不跌的调转枪头,笑嘻嘻的,“没什么,随便聊聊,陛下不想说臣就不问了。”
明颜白他一眼,“你最近好像很闲。”
“……”
“陛下要赶我走吗?”
“一个将军整日待在皇宫里似乎不太妥。”
萧之远气鼓鼓的看他,“臣再不问了还不行吗?陛下怎么这么小气啊,以前陛下可不是这样的。”
“朕以前跟你很熟吗?”
这话说的委实伤人,萧之远脸上的笑意也敛了去,他定定的看着明颜,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还没等明颜发问便转身走了。
明颜与萧之远确实很熟。
萧之远是明颜儿时唯一的玩伴,还是教他武功的师父,可即便他们二人再怎么要好,中间始终隔着一个萧皇后。
明颜从没想过萧之远会放弃二皇子选择扶自己上位。
楚国宰相再怎么殚精竭虑,也是斗不过手握兵权的将军的,若是没有萧之远临阵放水,明颜连拿出遗诏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们二人一君一臣,关系微妙。
明颜虽说对萧家也算厚待,那也是阶下囚,萧之远怎么可能不在意,但明颜没得选,他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