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寒猛地止住脚步,不信似的又拿起锦囊看了一圈,确定这玩意很陌生之后他眉头拧的更紧了,“怎么可能?这么拿不出手的东西会是本王给他的?本王怎么都不记得了。”
李世才凑过去瞧瞧,笃定道:“没错!这就是殿下的锦囊,奴才记得是您五岁那年贤贵妃给您亲手绣的,您那时调皮总是受伤,这里面放了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上面绣着的寒梅也是贵妃娘娘最爱之物啊。”
见云羽寒还是面露疑色,李世才道:“这里面有一位药材叫‘金钱草’,极为罕见,还是奴才去民间淘弄的呢,殿下若是不信一看便知。”
云羽寒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囊,可那里面的草药经这些年早就化为齑粉,辨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他未做迟疑,转身向太医院走去,李世才忙跟上。
回来的路上云羽寒一言不发,浑身抖若筛糠,连锦囊都要拿不稳了,进了庭院直接坐在院内的阶梯上。
这东西真是自己给明颜的?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他跟明颜儿时便见过?
云羽寒始终想不通明颜帮他夺位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可直到明颜离开他也没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也没让自己承诺过什么,明颜一心一意的陪着他,辅佐他,原是因为他们早就相识?
所以他来渝国就是来寻自己的?
云羽寒有些懊恼,那他为什么都不说呢?
见云羽寒失了魂,李世才也心急的帮他回忆着,这才想起十几年前云羽寒在楚国与诸位皇子打架的事儿。
“殿下!老奴想起来了!”
云羽寒抬眸,眼里还透着迷茫。
“那时楚国与越国正在打仗,楚国便向咱们借兵,咱们陛下亲自去楚国与他们国主谈条件,恰巧殿下来了,听闻陛下要出门便耍赖打滚非要跟着去。”
云羽寒尘封的记忆似乎在一点点苏醒,可那时他才四五岁,是真的记不真切了。
“回来时陛下罚您三天的禁闭,抄十几遍《夫子训》,这事儿您还记得吗?”
云羽寒还是摇头。
“听贵妃娘娘说,您在那面与人打架了,将国主的几个皇子都打伤了,原本谈好的条件也因着这个退让了,这才叫陛下动怒的。”
云羽寒微怔,手中的锦囊攥的更紧了,便是那时候给明颜的吗?
太乱了,完全理不到头绪,云羽寒想的头有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面露焦躁,他是真的记不起来了,时间真的太久远了。
可无论如何,是他错怪明颜了,明颜满心期待的来寻自己,结果却让他攒够失望离开,云羽寒捂着胸口,心又开始疼了。
这时团团回来了,在外面疯够了这个时辰才想起来回家,见着云羽寒它先是照惯例蹭蹭他的裤脚,一般这时云羽寒都会笑着挠它下巴,它再顺势躺下,露出肚皮,扭两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成功俘获面前这个男人的心。
可今日的云羽寒很反常,他没理团团的讨好,抚着额头看起来很悲痛的样子,团团讨了个没趣儿,只得舔舔爪子乖乖趴在云羽寒脚边。
“我误会了他,还辜负了他。”云羽寒眼眶有些湿润,忽的,脑海中蹦出那晚明颜说的一句话。
那时云羽寒疯魔般想把明颜留下,不仅是话语还是行为都有些过激,过于高亢的情绪导致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明颜那晚的话他事后已经回忆过无数遍,可有句话他一直没懂。
“长大后你与他们一样,都欺负我。”
云羽寒胸口像堵着块石头,坠的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不敢再想,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团团察觉到云羽寒情绪低落,它先是用头拱了拱,发现无济于事,它极不情愿的起身,然后向明颜那间屋子走去,李世才瞧见了也没拦着,这颐和宫它都可以自由出入,可明颜那间房才是它唯一认定的家。
没一会,团团叼着块骨头走出来,耀武扬威的,然后将骨头放在云羽寒脚边,还用爪子推了推,示意云羽寒接受它的好意。
云羽寒看着团团,心里更是苦闷,团团见他没动骨头,还以为云羽寒嫌那块骨头小,转头又叼了块更大的,李世才道:“平日喂它的都被它藏起来了,想来这是忍痛割爱的讨殿下欢心呢。”
团团看着那块大骨头,眼里透着不舍和犹豫,可它看云羽寒还在闷闷不乐,还是将大骨头向他推了推,摇着尾巴示意云羽寒接受它的馈赠。
李世才,“难怪明公子喜欢,这狗确实很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