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明颜弯着眉眼,“我整日戴着的那枚玉坠,也只是你随手拿的不值钱的玩意儿,像施舍乞丐下人般丢给我,那里面是半份情谊都没有的,对吧?”
“......”
“那夜你喝了酒,拉着我坐在你怀里,表现的异常亲昵,我半推半就的着了你的道,现在想想,你那时醉酒也是装的吧?就因为见着我与云乐宁一起?”
云羽寒心虚的神色尽在面上,他的头埋进明颜的胸口处,“别说了。”
“呵呵。“明颜用食指抬勾起云羽寒的下巴,由上至下睥睨着他,“倒真是难为你了,忍着不适与我演这场戏。”
云羽寒黔驴技穷,别无他法,挺身吻了上去,明颜的嘴唇冰冰凉凉的,也没了往日的湿润饱满,云羽寒想要如以往那般长驱直入,却被明颜抵着胸口狠狠推开。
明颜擦擦嘴角独属于云羽寒的气息,起身道:“殿下还是走吧,今日可是您成婚的大日子,别叫太子妃空等着了。”
“明颜!”云羽寒几近癫狂,他已经好话说尽,已经尽量的放低姿态去恳求,奈何面前的人还是那般执拗不堪,眼看着明日就要走了,自己的话却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
“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那日是我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是我的错,可你不能总是揪着这个错处不放啊?总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对吧?“云羽寒上前把着明颜的双臂,眼中都是赤诚,“你别走,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明颜顾盼生姿的眼眸看向他,声线平淡温和,“人人皆知我母亲是伶人,即便在民间也是最下等卑贱的身份。”
“可我父亲从未嫌弃过她。”
“即便宫里人人都看轻我们母子,背地里诋毁诟病,那些话难听到不堪入耳,可我父亲从未在乎过,他顶着压力,尽可能的给我们母子最好的,我母亲是皇后之下唯一的贵妃,而我的师傅也是楚国位高权重的宰相。”
明颜顿了下,有些哽咽,“若是感情至深,情至肺腑,便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有得到爱的权利。”
“我也想遇到那样一个人,他不会像其他人那般用诡异下流的眼神看我,也不会在意我的出身,更不会在背后用那些难听的话来诋毁我,他会像父亲对母亲那般呵护疼爱——”
“靠着两人之间的感情相互扶持着向前走——”
“可我命不好,没遇到。”
明颜终是红了眼圈,微微仰着头忍着泪,倔强的不肯在云羽寒面前露出自己怯弱的一面。
云羽寒心如刀割,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是我的错,我知错了,颜颜,你留下来,留下来让我好好补偿你。”
“没意义了。”明颜木讷的看着前方,“我不想留在这,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云羽寒松了松怀抱,解释道:“那日的话不是真心的,颜颜,我没嫌弃过你的。”
明颜将他的手掰开,起身走到窗前,“殿下请回吧。”
云羽寒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低三下四的求他了,明颜还是不为所动?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就真的至于他闹成这样吗?!
他走过去一把拽过明颜,眼中柔和的光也弥散殆尽,只剩下执拗和偏激,他这次来就是想留住明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叫人走了,渝国和楚国相隔千里,若是分开了以后怕是再也不得见了,他不能失去明颜,绝对不能!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颜冷漠的看他,“想你出去,想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云羽寒被气的头脑发昏,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人怎么现在变得油盐不进,什么都说不通,他闷着口气,死死扼住明颜的手腕,眼中都是狠戾,“你留在这,到时我可以废了正妻,封你为后,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明颜有些不可置信,云羽寒竟然会为了留下他给出这么诱人的条件,但他很了解云羽寒,这个人性情本就易冲动急躁,情急之下说出这等违背常理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我在意的不是名分,从来都不是。”
明颜深深地看过去,面前的人哪里还有小时候的半点模样,是他自己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始终如一,都是骗他这种傻子的。
“既然你的感情都是假的,我自然也不会一厢情愿,平白的惹人笑话。”明颜道:“当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