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颜摆弄着面前的沙盘, 再结合刚刚的军报, 看来与代国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你有什么想法?”明颜看过去。
“没什么,都听陛下的。”
“好。”明颜道:“那你现在给任玉修书一封,让他加急练兵, 三万士兵镇守汴山关.,朕再给你拨一万人守灵运门, 也好多一道防线。”
萧之远,“那臣明日出发。”
明颜定定看他,将手中的信件随手一扔,“你急什么?”
萧之远低头不做声。
“叫你的人先准备着,待渝国那面传来消息,你再出发也不迟。”
“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先告退了。”
望着萧之远的背影,明颜无奈叹气,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都这么别扭这么轴啊。
没几日要开战的消息就传遍了,百姓们听说要打仗了,顿时闹的人心惶惶,先皇在位五十余年,楚国从未起过战火,听闻新皇生得一副娇娆的女人面,没成想却不是个安分叫人省心的。
明颜每日窝在殿内排兵布阵,上朝时还要应对那些朝臣们的质问,人人都想过太平日子,可这世道便是这般,做不得强者,就没有安享太平的资格和权利。
云羽寒的书信传的也很勤,都是些嘘寒问暖的情话掺杂些零零碎碎的政事,最让明颜意外的是他还给自己押来一些银钱用于军需,萧之远去库房点了下足有千金。
明颜拿着书卷,“萧将军不是想请银子吗?有人给你送来了。”
萧之远,“若是真打起来,这些确实能有大用处。”
“那面如何了?”
“任玉说目前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前些日子他们确实在偷偷的向军中运粮草。”
“嗯,叫他继续留心。”
萧之远再次请命,“我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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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午后,明颜正在殿内小憩,这些日子心绪如麻也睡不安稳,有一点响动都叫他没了睡意。
“谁啊?”
“陛下!军中急报!”
是萧之远。
明颜忙披上外袍走出去,见萧之远面露急色,他心口紧了下,“怎么了?”
“任玉传来的急报,昨晚代国趁着夜色偷袭我军,烧毁了大半营帐——”
明颜将那急报夺过来,眉间隆起,“遇水不灭?”
“嗯,难道是洧水?”
“八成是,突袭中还有轰隆隆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
明颜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快速走到案桌旁,将上面的奏折翻得乱七八糟,萧之远上前道:“陛下在找什么?我帮你。”
“云羽寒的书信。”
萧之远愣住,继而泄了气,“那还是陛下自己找吧。”
明颜白他一眼,“想什么呢,里面有关于越国的事。”
“.......”
“阿,在这。”明颜将信件打开又看了一遍,他指给萧之远看,“你看,他说最近有很多外乡人去越国,说是他国来的难民,但近些年也没听说哪里闹饥荒啊。”
萧之远想了想,“兵?”
“很有可能。”
“事态紧急,陛下打算如何?”
明颜坐下,沉声道:“研墨。“
“叫他先出兵拦截越国的军队,若是赢了再一路南下支援楚国,若是——”
萧之远明白他的意思,“我可以带人从国都出发,去接应渝国。”
明颜将写好的信折好放入信封,“暂且先这般。”说罢将信件递过去。
出了宫门,萧之远左想右想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被这战事闹得,明颜三天都没怎么合眼,人也瘦了许多,没几日渝国又来了急报,云羽寒已经决定御驾亲征,不日便出发。
康顺门是此次越国的必经之地,云羽寒带了三万精兵前往,势必要击溃越国,等他这面告捷,任玉那面也可放心与代国交战,不必担心腹背受敌。
萧之远,“陛下,汴山关又胜了。”
明颜意料之中,并没多意外,云羽寒在信中说他已经到了康顺门,将士们都已经安顿好了,探子也派了几个,过一日便能给他更详细的情况。
“越国和代国估计想不到云羽寒会为了陛下出兵。”
明颜抿了口茶,“或许吧,但若是怕了,早就鸣金收兵了,如今看来他们是下定决心要与朕殊死一搏了。”
“汴山关打的火热,越国一定急死了,但若想攻破康顺门,就得从渝国三万精兵的尸身上踏过去。”
萧之远抱着胳膊,“要是他们知难而退就好了,咱们收拾完代国再转道将越国一并收拾了,疆土辽阔,哪怕与靖王平分也功成行满,到时陛下一定会被后世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