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心口堵了不知有多久的话，这会儿终于得以问了出来。
“……”
被这么接二连三突然的质问，江默那顿时愣在那儿。
他喉间忍不住地吞咽，却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江默认为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的，付俞舟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因为三年前，年纪还小，理不清感情的江默就一直觉得自己喜欢付俞舟是错的。
他因此还连同抑郁症一起去治疗了好一段时间。
谁能想到抑郁症都快好起来了，喜欢男生的这毛病都好不了……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来找付俞舟了。
江默没法马上解释清楚，他只能看着付俞舟的双眼。
“江默，”付俞舟顿了顿，“这样，我需要你先好好解释解释，生病的事情。”
江默愣怔几秒。
付俞舟手指叩了叩桌面，“你最好不要撒谎，我心情真的不好。”
“我没打算撒谎，”江默拧着眉，“在组织语言……”
“行，”付俞舟点点头，“那你就好好组织，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我，”江默刚要开口，接着他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恰不逢时地响了起来。
江默一看，备注着是表姐的号码。
心情瞬间更糟糕。
付俞舟看着对面江默的表情，像是好不容易从这个坑出来就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你姐姐？”付俞舟问道，接着用了一个让江默受不了的语气祈求着说，“就在这接吧，开扩音好吗？”
付俞舟不愿再错过任何一件关于江默的讯息或者是事情。
江默沉吸了一口气。
他犹豫了几秒，就在付俞舟要替他点了接听的时候，江默先行滑动屏幕，立马接了电话。
“荠华姐。”
他侧过身，明显要离付俞舟远些。
“江默！你还知道认我这个姐？”没开扩音，姐姐的声音就跟锤子似的哐哐砸了出来，“你病好全了吗？就给我跑回国？”
“又是给我跑回那个什么破社团上班了是吧？你自己看看你的账号，看看你微博！又被那些人说成什么鬼样子了！”
“你就是去找那个什么破舟了是吧！你喜欢男人的毛病就改不了了是吧！”
“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我的话？”
“付俞舟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那破忘了歌厅直播唱歌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放下国外的发展，甘愿回到国内当个没有半点名气的网络主播？”
“你怎么不说，你说话啊！”
尽管话筒里的声音已经被江默有意降低，但是姐姐的势不可当的怒意还是被一旁的付俞舟感觉到了。
听到江默姐姐里电话的一字一句的时候，付俞舟脸色登时更难看了。
江默拿着手机想打算跑开，却被付俞舟一把拽住。
“就在这接。”付俞舟看着江默说，“算我求你。”
“我已经好了，药也停了。”过了好一会江默才继续说，“舆论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你这是上赶着去受折磨？你想怎么解决？你告诉我你死皮赖脸的贴回去到底有什么意思！人家付俞舟要是看得上你三年前你们早就是一对儿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吗？不然老娘我还至于带你看心理医生吗？”
“你能不能离那个人家灾难远一点啊！”
“解决完事情马上给我回来！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国外的江默，他们高攀不起！”
付俞舟凝视着江默颤抖的眸子，终于再也听不下去。
他伸手夺过江默的手机，沉了沉声：“对不起江姐姐，我是付俞舟。”
“……真晦气！”对方像是遭遇了什么雷霆暴击，不可置信地挂了电话，“大白天的还能见鬼！”
付俞舟脸色很不好，他看着江默，“给你姐姐回消息，说现在是我舔你了，以后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什么？”江默望着对方。
“算了，”付俞舟知道江默不可能打出这样的话，接着他速度很快地抢过江默的手机，“我来发。”
噼里啪啦地发过去一段字眼，付俞舟顺带还把自己的微信名片给推送了过去。
等江默反应过来要夺回手机的时候，消息已经撤不回了。
“江默。”付俞舟看着对方，他瞬即站起身来，走到江默面前，“你真的，三年前就那么喜欢我了吗？”
“原来你在国外就能发展得还不错？”付俞舟又说。
江默瞳孔猛地一缩，避重就轻地回答，“后来在国外的三年，确实是我最想你的时光。”
看着江默这么个样子，付俞舟心更难受了。
脑子里全是为江默正名的那个账号里的文字和他姐姐刚才说的话。
他到底能做些什么才能与这小孩做的事情掰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