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梁折欣慰的是这一路监控查下来,陆宛是去了他们的展区。
那会儿工作室的老师大意,把日升雪山的配方和普通的配方纸混在一起,放在没锁的抽屉里。
这事儿原本可以闹大。
不过警察来的时候,明确和他们说,因为要调查不能声张,一切等他们的消息。大致来说,就算要把陆宛带走,也仅仅是扰乱公共秩序。
那些撞配方、以及撞香这些行业内的事,不会有结果。
于是去配合调查,也成了他们西安回去前的最后一件事。
飞机在早上十点,西安的机场在咸阳,市区过去得一个小时多,陆清喊了车,梁折也没多说什么,搬着行李就上了。
一路上,俩人没怎么说话。
直到梁折拿出一袋饼干:“垫肚子吗?”
“不用。”陆清说,“你自己吃,我等下一杯美式就行了。”
梁折:“多伤胃啊。”
陆清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然后接了一片饼干。
他们依旧挺默契的,尽管车里沉默,也没人主动开个口聊聊。
等到车过了高速,前面堵了,梁折才笑了下,对师傅说:“这地儿还挺堵。”
“是这样。”师傅正好找了个人说话,解闷儿的唠着说,“所以有时候还不如地铁呢,这里收费一排队,得等好久。”
梁折笑着说的确。
等飞机到了,他和陆清出航站楼的时候,就听对方说:“一起打车回吧,我送你回去。”
梁折:“没事儿,地铁一样能到。”
陆清看了他几眼,嗯了一声:“那路上小心。”
搁在以前,他俩这样也不是没有过,陆清要是忙就先走,梁折一个人坐公交也什么。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觉得这话之间隔了一道坎,看不见,但挡的死死的。
梁折回到纹身店的时候,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江顺见到老大回来,连忙过来提箱子。
“哥,你不回去收拾一下就来。”江顺说,“你这工作强度我看着害怕。”
“我再不过来,这纹身店都不是我开的了。”
江顺就拎着行李笑,跟在梁折身后,像个小跟班儿的一样,说楼上都帮着整理好了,稿子专门放了一个架子,还多买了几条毯子,羊毛的,弟兄们休息能更暖和些。
说完这些后,又想起来说热水器也修好了,前几天冻住了,昨天师傅来看了下,这会儿冬天洗澡都行了。
梁折点点头,上二楼的时候没怎么再说话。
江顺就跟在后头,一直盯着他,直到对方进了二楼房间,陈万才凑过来问怎么了。
“不知道啊。”江顺说,“老大好像不开心。”
“为啥?他和陆老师不刚度完蜜月回来。”
“你这嘴巴,比我还能起哄。”江顺拍了拍陈万的脑袋,“这样看,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会儿老大如果下来你别瞎说,不行就闭嘴做图。”
梁折就闷在房间里做图。
怎么说,每年到年末,他们纹身师也会整理一年的稿子,看看有什么底稿可以进库,有什么能再创新一下,作为年初的新图再做出去。
所以基本到十二月底,梁折不接预约,会让江顺帮忙分下去。
今年也是这样。
梁折一个人闷在二楼的小隔楼里,没有其他的,就一心把心思扑在稿子上。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陆清聊一会儿,有的没的,也只是说说今天稿子怎么样,你那里工作忙不忙。
正常的兄弟寒暄,也可以这样。
除此以外,梁折就天天抽烟,再没碰那些淡的,一路把尼古丁加到了10mg,觉得不够猛还想自己买个水烟。
而他们的关系,最早发现不对的是王老师。
见到陆清好几天没动车,就悄悄问了几句,晚上加不加班,还有不接人了么之类的话。
毕竟在这之前,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往家里相反的方向,把车开出去。
但这话说多了,陆清还是老样子,他平时话就不多,这会儿只剩下个“没事”,王老师见状就没再多问。
等他再次找陆清的时候,就是和青青,还有几个工作室的年轻老师一起,手里多了几张跨年的宣传单。
这会儿正好是元旦前两天,城市里没别的,有的就是跨年的活动。年轻人都想去玩个什么,毕竟跨年,还是得有仪式感。
除了铺天盖地的宣传,路上也挂了不少,酒吧活动,沉浸剧本杀,还有什么小剧场,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