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在羊群里待得再久,他依旧是凶狠的狼,不会变成温吞的羊。
“说话呀,裴哥要是承认心疼,我会很生气。”
驰绪坐姿优雅,用刀叉把晶莹剔透的虾饺分尸一样切成许多份,路裴司眉心微跳。
“我说过这件事情你别管,我自己能解决。”路裴司放下餐具,偏着头低下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驰绪下巴微抬,神情倨傲道:“裴哥,从你允许我站到你身边的那刻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已经把你的身体和灵魂全权交由我负责,我可以处理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并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驰绪,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男人又对着他笑了,轻松道:“裴哥,你不用懂。”
这样路裴司的人生会在他的接管下活得更轻松。
“我要去趟医院。”他和陈辙还没正式办理离婚,并且这事是因他而起,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医院。
“如果我是你,这会儿会坐下吃早餐,而不是浪费我的心意,惹毛我去医院看不相关的人。”
驰绪音量不重,甚至说得很轻,可话里带的重量压得路裴司站不起身。
他用商量的语气和驰绪对话,“对我而言,他不是不相关的人,我就去医院看两眼,等确保他脱离危险后就离开,你看好不好?”
“不好。”
驰绪言简意赅,重复命令道:“裴哥,坐下吃饭。”
“你干嘛就非要执着让我坐下吃早餐呢,你觉得陈辙被你打成重伤,我还有心思吃东西么,嗯?”
“因为我想你留下来。”昨晚动手时,派去的人用麻布口袋笼住了陈辙的脑袋,他直到陷入昏迷都不知道得罪的人是谁,驰绪对此感到遗憾。
他应该站到陈辙面前,将他和路裴司上床的过程一句一句,掰碎了讲给他听,让他清楚路裴司已经背叛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这样,路裴司就不会理直气壮地要以家人的身份去医院。
“就算我留了下来,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如我过去一趟,晚点儿再回来和你见面。”
路裴司做出让步,他满怀期待地等着驰绪点头。
结果还是遭到对方拒绝。
“不行,你和陈辙已经名存实亡,你现在是我的人,很不幸的是,在感情方面我极其小气,你去看他一眼,我就会在心里记笔帐,等陈辙出院后再找他算。”
“弟弟,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驰绪概不合作,他下手的时候想过把陈辙弄死,连处理的方法都已经考虑妥当了,动手前他抬眼看了看客厅背景墙上挂着的相框,和陈辙站在一起的路裴司,笑得如他们初见那天美好。
驰绪怕血溅在相框上,弄脏了路裴司的笑容,才在出手时收了力,只隔着麻袋把陈辙的脑袋打到昏迷。
按他本来的想法,那双打过路裴司的手,也是要拧断的。
他被路裴司住过的房子吸引去注意力,像个偷窥狂一样,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这才导致时间来不及,在邻居听到声音报警后扔下倒地不起的陈辙离开。
“驰绪,你和我原本以为的不太一样。”
“看来裴哥要多和我相处,才能真正了解真实的我是什么样,”驰绪提议道,“既然如此,裴哥搬过来和我同居吧,既可以促进你对我的了解,又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
路裴司微微一怔,说:“这件事我们后面再商量。”
驰绪将刀叉放下,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没有真正到达眼睛里。
“悉听尊便。”
用过早餐,两人准备出门,驰绪已经正式进入集团帮助驰玥打理家族事务,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忙,他今天已经是尽量抽出时间和路裴司共进早餐。
司机已经开车等在楼下,驰绪绅士地打开车门,侧身邀请路裴司先上车。
海角屋和驰氏集团在同个方向,司机将车靠边停下,驰绪单手环住路裴司的腰,习惯性地去吻他的嘴唇。
分开时恋恋不舍,他说:“裴哥,晚上我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宵夜。”
“我到时候看吧,不忙的话就去你那儿。”
他的回答令驰绪满意,在停下来的车厢里,环抱着他又吻了五分钟,暧昧气氛无限增长,驰绪忽然舍不得和他分离,哪怕只是短暂的十多个小时。
“要不然你别去店里了,来做我的亲亲小秘,我特别想和你试试办公室偷情,肯定会非常刺激。”
路裴司推着他的肩膀,和驰绪拉开并不安全的距离,“别闹了,我得去巡店,你也要去工作,不然驰玥姐又会骂你不务正业。”
“好,都听你的,我去工作,努力挣钱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