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韦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直到把剩下的半包烟全部抽完,他痛苦地用双手搓了搓脸,说:“我见过夫很多夫妻因为生活琐事或者感情不和打架,但你们这种奔着对方命去的打法我是第一次见,陈辙,裴司劝你回头是岸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要真想过,就赶紧戒赌别再来了。”
陈辙低着头不说话,额头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丝。
大韦又看着路裴司说:“裴司,有句老话说得好,事不过三,不要抱着普渡众生的心态过日子,你既然救不了他,就放过你自己,别再瞎折腾了。”
大韦是陈辙兄弟,这次发自肺腑地劝路裴司,也是这段时间看透了陈辙无药可救,对他十分失望。
保镖拿着账单从赌场出来,路裴司接过来看,得,又他妈欠十八万。
他创业挣钱不够给陈辙擦屁股,路裴司心疼那杆高尔夫球杆,也心疼曾经执迷不悟的自己。
他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到陈辙身边,居高临下地绝望地说:“陈辙,你挑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陈辙猛地抬起头,望着路裴司离开时冷漠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后悔自己跟他动手,不小心伤了路裴司。
大韦扶着他站起来,“这回是你对不起裴司,你别怪他想和你分开,如果你还爱他,就答应他离婚吧。”
路裴司一个人将车开到路家住的别墅群外,猫在车里等日落,当他看见他爸的车开进小区时,满腔的悔意差点让他开车跟过去。
最终理智战胜情感,路裴司没有跟上路家的车,而是打车方向盘离开。
他曾经在最叛逆时将矛头对准家人,现在他受到伤害,没脸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路家。
他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菜和水果,然后凭着记忆去驰家的公司接人。
收到微信时驰绪正在总裁办公室,听下属向驰玥汇报下一季的工作重点,他有经商天赋,领悟力远超一般人,指出一两个关键问题,惊得驰玥下属再也不敢小瞧纨绔二公子。
“姐,”驰绪握着手机从沙发站起来,“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几分钟之前驰玥就已经收到公司安保部上报的消息,在后面嘱咐弟弟,“你别欺负人家,我到时候可不好跟小司他哥交待!”
驰玥还不知道自己弟弟,已经把路裴司拐上了床,否则就不单单只是一句简单的嘱咐。
第63章 打击报复
驰绪寻着定位找到路裴司的车,兴致冲冲地打开门坐进去,刚要夸他遵守承诺是个体贴的情人,注意力就先被他脸上的伤吸引过去。
他顿时握紧手心,目光陡然间变得很厉,“是他妈哪个孙子打的!”
路裴司不想在这件事上把驰绪扯进来,可有时候天不如人愿,越不想发生什么越要发生什么。
驰绪是极聪明的人,从小在美国长大,大小脏事和烂事都知晓,他住的那个富人社区,偶尔会发生家庭虐待案件,其中大部分白人妇女都为因为丈夫的权势和孩子选择忍气吞声。
可退让并不会让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会助长暴力愈演愈烈,他最后搬出社区,就是因为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女人的哀嚎,和男人的咒骂,离开时顺手报了个警。
路裴司只扯着嘴角说没事,就想要点火开车。
驰绪抓着他的手腕,牢牢盯着他脸颊处的淤青,那一拳用了全力,淤血不散,肿了很大一块。
驰绪阴森森地开口,“是不是陈辙打的,他知道我们的事了,所以跟你动手?操他大爷!我他妈现在就让人去办他!”
“驰绪,你别冲动,你听我说,”有个洞察力敏锐的恋人,缺点就是什么都瞒不住他,“这是我跟陈辙之间的事,你要是参与进来就变味了,你暂时什么都别做行么,我自己能解决。”
“他把你打成这样,我他妈还能忍我就不是男人!”
“我俩打架不是因为你,是我去赌场堵他,我先动的手。”路裴司说出过来找他的真正原因,“我把赌场砸了,要赔十八万,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向赵宸煜借钱的时候,就跟吃饭一样稀疏平常,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可兄弟之间关系再好,也不会明知对方撞南墙还义无反顾地去扶贫。
路裴司没脸再朝赵宸煜伸手,他以为对着驰绪,自己能同样做到坦然,可开口借钱时,他感受到了难堪。
尽管驰绪在他还没把话完整说出来时,就将钱转了过来。
他陷入自责和难过中,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坨狗屎。
驰绪察觉到他的低落,伸手揽着他的肩头靠到自己怀里,偏过头在他发旋处亲了亲,既气他不让自己对陈辙出手,又心疼他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