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问。
驰绪转过头来盯着他看,脸上醉意未消,话里却参杂着几丝不忿,“那天赵宸煜也是这样躺在你身边的?”
“......”路裴司放下手机陪他坐起来,“多久之前的事了,翻篇儿不行吗?”
“我一想到他和你同床共枕过,心里就不舒服,都怪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醉酒的人突如其来的表白,听着比平时更打动人心,路裴司哄小孩儿一样哄他,“放心,赵宸煜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都躲到S市去了,他不再是你的威胁。”
驰绪执着地问:“那裴哥爱不爱我?”
“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好了,睡吧。”
说着说着驰绪就开始脱睡衣,翻身把路裴司压在身下,带着醉意的双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地被欲望裹挟,路裴司很快就被脱得连内裤都不剩。
“喂!弟弟,这是在我家!你不怕被人听到!”
“年轻气盛他们会理解的。”
“不是,谁告诉你年轻气盛这么理解了!”
“哎呀不重要,裴哥听话,把腿张开让我进来......”
......
......
从柏林回来后路裴司其实和赵宸煜通过一次电话,他移居S市的事情已尘埃落地,路裴司心中挂记着好友,想了想问能不能见一面。
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赵宸煜这次态度异常坚决,他说:“不用了,我并不想和你见面。”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难道只因为我选择和别的人在一起,就全然不作数了吗?”
赵宸煜面上坦然,声音分裂着痛苦,“小司,别让你的一时兴起,让我释怀一年又一年。”
话尽于此,再说徒增伤感,赵宸煜挂断电话,路裴司在工位独坐了两个小时。
原来友情里一旦参杂了别的情感,最终走向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赵宸煜,他的出现,除了午夜梦回时残留的记忆碎片外,世上好像没有东西能证明存在过。
转眼便入了秋,关盛从美利坚回来,约二人吃入秋后的第一顿火锅,见面后大部分时间里一直在吐槽专制的“好大哥”关灏霖。
关盛一撂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大块淤青,“你们评评理,他是不是暴君?是不是暴君!”
路裴司看向他的眼神里顿时生出几分同情,不过很快又被驰绪打消。
“这顿打你挨得不冤枉,学什么不好学人玩儿沙漠徒步那一套,关总派了多少人去寻你,要不是他反应迅速你早就在沙漠脱水晒成人干儿了,所以认命吧,听关总的话,他让你往东你不要往西。”
关盛愁眉苦脸,“你哥都结婚了,我哥啥时候也去找个嫂子,分散一下对我的注意力啊!”
驰绪只说:“看关总的架势我看难了,你还是做好和他过一辈子的心里准备吧。”
“操......我命真苦。”
这顿火锅除了关盛,另外两个人吃得十分满意,从店里出来,路裴司想散步消消食,驰绪便让司机到开车到前面等着。
结果走到了海角屋的门店,许久未经手管理,要不是副店长看到他们打招呼,路裴司都没看出眼前重新装潢过的店是他的。
大家正在店内品尝还未推出的新品,热情地邀请他们加入。
在美食荒漠长大的驰绪吃什么都觉得好,给出高度好评,路裴司从专业角度给出建议,又和众人话了几句家常。
驰绪不动声色地听着,在人群散后凑到路裴司耳朵边说:“上回说想要下辈子嫁给你的女生,是她吧,你们聊得挺火热啊。”
“什么玩意儿?”路裴司毫无印象。
“哼,在火锅店聚餐那次,你生我气,偷偷带他们出去吃饭不带我,那个女生想挖我墙角,幸好我跟着去了,及时出现,你才没有被拐走。”
这么一说,路裴司想起来了,他哭笑不得,“弟弟,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我说那句话的前提是如果我下辈子喜欢女生......”
驰绪霸道地搂着他的腰,“那我就变成女生,你来喜欢我,不准喜欢别人。”
怎么有人连不讲道理的话也能说得那么可爱。
路裴司牵着人往外走,满脸全是得意的笑,“弟弟,我是不是给你下迷药了,你比想象中的更爱我啊。”
“你才知道啊。”
路裴司想起他们在海角屋初见后,那晚在手机上发生的文爱,“你当时不觉得羞耻啊,后面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
驰绪不愧是不知廉耻的,竟然说:“裴哥以为那个时候我是硬着哪里来见你的,头皮吗?”
反应过来后路裴司给了他肩膀一拳,“你除了满脑子邪恶思想,还有正常的时候吗!”
“没有,”驰绪承认得很大方,“我看到裴哥就想把你拐上床,以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