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柘却不同,既优秀又理智,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还有雷霆手段,林方齐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挑拨的好时机,惹火路西柘百害而无一利。
“路总说笑了,路二公子嘴直心快,这般可爱的性子现在不多见了,我喜欢和路二公子聊天。”
他表面上是在夸,实际上是在说路裴司愚蠢幼稚,路西柘当着众人面怜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笑着道:“家父与我在生意场上见过太多人虚与委蛇地相互应付着,心生厌烦,我们路家最不喜口腹蜜剑之人,所以在小司的成长上没有多余的条条框框,他长成了随心所欲的潇洒性格,家父与我对此感到十分欣慰。”
林方齐嘴角笑得僵硬,不敢反驳,只能照单全收。
驰绪原本打算送他下楼,遇见路裴司后立刻改了主意,“林总,我就送到这里,谢谢你今天代表公司来医院探望。”
林方齐最后扫了一眼驰绪紧紧握住路裴司的手,说:“祝愿驰总早日康复。”
“大哥,我姐一早就听说你今天要过来,撑着精神在病房里等你,要不我差人先送你过去,把裴哥借给我聊聊?”
问路家大家长的意见,是想给路西柘面子,如果他不同意,他也会强制带走路裴司。
“弟弟在我心里十分珍贵,希望你能好好待他。”路西柘转头看向路裴司,“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如果谈得不愉快,就回我身边来。”
其他问题他可以挡在小司前面,替他解决,唯独感情不行,他只能放手让弟弟自己去谈。
被堵在医院走廊并不好看,路裴司掉头走进电梯,驰绪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两人来到空旷无人处。
几日未见,路裴司看着比之前消瘦了些,精神状态也不太好,驰绪不确定他是因为吵架生气,还是单方面宣布分手后去夜店泡得过于频繁,才导致体虚。
驰玥病得突然,他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去抓人,幸好派出去的眼线回来报告,说路裴司只是和来搭讪的男人喝酒聊天,没有开房做对不起他的事,否则他会把他脱光了绑在自己卧室,每天不干别的,晚上回去只干他一个。
现下情况特殊,驰绪暂时按下他跟赵宸煜的事,想把人先哄回来,后面再砍断他和其他男人的联系。
路裴司是他一个人的,同床共枕是他的独有权利。
“裴哥,我一直想去找你,但被公司的事绊住了脚,你这些天有没有消气?”
一句有没有消气,轻轻松松给这件事翻了篇,路裴司的难过成了最大的笑话。
驰绪可知道,他亲口说出的“成年人之间的默契”,折磨得他心碎。
他用最大的力气反抗,成功从驰绪宽大的掌心里抽出手腕,上面一圈红痕,很疼。
“我没有生气。”他说。
可是表情看起来却没有话里的洒脱,驰绪看得出来路裴司不对劲,“我向你道歉,那天是我太冲动,一听到你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嫉妒得控制不住自己胡乱说话,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路裴司很淡地扯了下嘴角,“我真的没生气,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变清醒,和小朋友谈真心是会遭报应的。”
“我发誓那天说的是气话,我一直都在后悔,现在已经为吃醋时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裴哥,求你原谅我。”
谈过那么多对象里,只有路裴司能让驰绪嫉妒到发疯,经验不足,导致他选择了最没水平最下乘的应对方式,如果时间可以倒转,驰绪会用更高明的手段对付他,保证不留任何痕迹。
这样他们就不会吵架了,路裴司也不会用冰凉的,比看陌生人还不如的眼神看他。
如果说来医院之前,路裴司还对驰绪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在撞到他和林方齐一起后,希望就烟消云灭了。
他和驰绪不是一路人。
和小9岁的男孩儿谈恋爱,更像是一则天方夜谭,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笑路家二公子被宠溺着长大,别的本事没有,恋爱脑倒是严重,一婚为丈夫抛弃全家,离了后还渴望与小年轻日久天长。
凭驰绪的身价地位,主动往他身边凑的人数不胜数,未来还会有张方齐李方齐陈方齐……与其每日提心吊胆,害怕色衰爱弛,担心他在外面乱搞,还不如认清现实自救,抽身离开。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可背后站着路家,他有父母和兄长做后盾。
“人往往在生气时,才能将心里话和盘托出,虽然难听了些,但比谎言真诚。”
驰绪不喜欢路裴司的态度,不断把他往外推,阻止他走进去,“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路裴司心灰意冷,维持最后一份尊严,“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有的是自由,愿你未来一切顺利,咱俩山前不见面,山后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