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日子特殊,路裴司想了一圈他会带自己去的场合,问:“着装上有要求么?”
如果是正式场合,他不能穿着随便,需要着正装出席,但现在手受伤,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当然是希望你什么都不穿了,”忙里抽空打电话的驰绪,竟还分得出几分闲心耍流氓,“可餐厅不止我一个人,被别人看了去我会嫉妒,所以裴哥怎么舒服怎么穿。”
“你说的,那我就随便穿了,到时候被服务员拦在外头你可别装不认识我。”
“瞧您这溏淉篜里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我顶多扭过头去装没看到。”
楼下阿姨上来轻轻敲门,路裴司一边听着手机一边打开门,用嘴型问她有什么事。
阿姨说:“夫人请你下楼,帮她做参考。”
路裴司对着她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待人下楼后反手将门关上。
驰绪听到他那边的动静,问:“谁来了?”
偶尔听大哥说起,驰玥姐在公司恨不得把弟弟当成牛一样使唤,凡是最能磨练人的活儿全落到驰绪身上,每个月出差平均八回,要权力没有,大事小事屁事一大堆,办好了那是分内之事,办砸了得去总裁办公室挨骂,要不是驰绪头上顶着驰家的姓,谁看了也不相信他是驰家二少爷。
上次见面是七天之前,驰绪出差回来,他亲自去机场接的人,车刚开到小区停车场,禁欲许久的驰绪便不管不顾地,在并不宽敞的车厢里乱来,好险没有伤到手。
晚上又被抱回卧室里的双人床上继续,他当时抓着最后一丝清醒,问停车场的监控记录怎么办,驰绪说会解决,他这才抛弃羞耻感沉溺其中。
他都这么忙了,忙得没时间见面和做嗳,怎么还能从细枝末节里关注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喂,裴哥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嗯,我在听,刚才是家里的阿姨在敲门,说妈妈在楼下等我。”
驰绪手上正翻着文件,听见两个带着些许鼻音的叠字后,嘴角勾起低低地笑了。
“裴哥,你在家都是这样撒娇的么,”学着他的话说,“妈妈、爸爸、哥哥、弟弟,真羡慕你的家人,每天都能听你撒娇,我要听还得给你打电话,唉,什么时候你才答应跟我同居啊。”
“谁撒娇了,这都是正常称呼。”路裴司将通话开成免提,把手机扔到床上,一边加外套一边继续说,“过了春节再说,你现在每天都忙,住一起了我也见不到你的人。”
“好吧,等我忙完来接裴哥。”
出乎预料的是,驰绪对他姐的安排没有任何不满和抱怨,平静地接受,尽全力去做到最好。
外人只看见两个继承人内斗,小的被大的整得苦不堪言,唯独亲近的人才明白,驰绪在锻炼中成长迅速,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成长为一棵大树,与驰玥并肩作战。
大儿子至今未成家成为路夫人的一桩心事,她手上拿了一叠写好性格学历家世等详细信息的照片,让路裴司一起挑选,看看谁适合跟路西柘相亲。
能送到路夫人手上的姑娘,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学历家世,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只是婚姻大事,不是看谁条件最好便是最般配的,一切还得以大哥和姑娘的意愿为主。
路裴司劝道:“妈妈,我们的意见不是最主要的,照片还是等哥哥回来再选吧。”
中午路西柘开完会回来,在餐桌上路夫人提起这事儿,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将目光落到对面弟弟的脸颊,问:“小司看了照片,觉得谁最适合?”
“我又不喜欢女孩子,问我没用。”路裴司早早向家里出柜,没有任何压力,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主要是看大哥你喜欢谁。”
路西柘对相亲对象不上心,只道:“妈,你看着选吧,选好了通知我一声,我订餐厅和女孩儿见面。”
大哥终于松口答应相亲,总是一脸愁容的路夫人终于有了笑意,欢天喜地地去张罗相亲了。
下午驰绪人还未到,道歉信息先发来,一共三条。
第一条是混乱会议室的照片,表示在忙工作暂时忙得抽不开身。
第二条是道歉:[老婆对不起,我还没忙完,先派助理过来接你。]
第三条是安抚:[别生我气啊,爱你爱你爱你!]
要不说驰绪会谈恋爱呢,先给出证据自证,让你找不到怀疑的点,接着道歉表白双部曲,拿捏得人心神愉悦,根本生不起气。
路裴司坐进助理开来的车,发现车厢里放着一束火红色的玫瑰,中间竖着一张小卡,这次是用钢笔写的中文:[裴哥,我喜欢你。]
字迹苍劲有力,难怪当初说他写英文是不是因为中国字写得太丑,驰绪反应会那么大,纯粹是低估大帅哥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