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言辞犀利,丝毫不顾及成年人的自尊,连条底裤都不给路裴司留。
“你丫怎么说话的,嫌我那屋小,那你别上赶着来住啊。”路裴司踹他小腿肚上。
“说话就说话,怎么动上手来了,”驰绪好笑地看着他,说,“我说得是直白了些,但没有错啊,你再仔细想想。”
这事儿没有回旋的余地,路裴司刚结束一段婚姻,不想太快建立新的亲密关系,驰绪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路裴司油盐不进,坚定不同居的立场不动摇。
驰绪耐着性子往后退一步,“周末住我那儿总行了吧,我不能跟空气谈恋爱。”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路裴司要再不答应,驰绪就上强硬手段了。
“行,我周五晚上过去。”
驰绪脸上这才重新有了笑模样,“到时候我开车来店里接你。”
风平浪静过了一个多月,在八月某个周末的夜晚,奋战刚刚进入尾声,冷气成了装饰物,两人身上流淌着热汗。
路裴司腰间随意裹了层床单,两腿大开趴在床上,调整剧烈的呼吸让自己从高朝中恢复平静。
驰绪大大方方露出精壮的身体和两条有力的长腿,踩着地毯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文件袋,他递到路裴司面前。
“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路裴司正揉着酸疼的腰,闻声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透明的文件袋下,白纸黑字,其重量不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没有伸手去接,问道:“是哪儿的房子?”
驰绪报了个楼盘,路裴司和赵宸煜闲聊的时候听他提过一嘴,能在那儿买房的人光有钱不行,内部购房名额早已被权贵定下,有价无市。
“庆祝你离婚,特意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握着腰间床单的手顿了顿,路裴司神情并不惊喜,甚至连愉悦都算不上,如果换个正经场合,他不是一丝不挂地躺床上,或许赠送房产的含义就不会变得暧昧不明。
他知道圈子里的富家子弟,对待伴侣出手一向大方,对驰绪而言,自己是否与平常交往过的人别无二致。
想要讨好的对象,并没有如预期里那样兴奋,驰绪送过很多人礼物,每个人收到都很开心,性子热烈的还会主动缠上来再战一场,可路裴司表现得太平静了。
“裴哥不喜欢?”
他都还没打开看,那是他驰绪精挑细选才决定的户型,无论是格局布置还是采光通风,皆属于商品,路裴司没理由会不喜欢。
“突然送我房子,是想分手了么。”
驰绪一笑,随即道:“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自己盼转正,人还没抱熟呢,疯了我才提分手。就单纯想送你礼物,没有别的心思,你乖,接过去。”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早料到以路裴司的脾性,不会轻易接受,驰绪不在乎地说:“反正房产证上写的你名字,相关手续全部都已经办好了,你不认那套房子还是你的,跟我没关系,你不想住也可以,便宜开发商呗,万一哪天有流浪汉翻进你家,在里面出了事情,负责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把路堵死就对了,不信路裴司不妥协。
“我发现你是一谈判高手,这个世上就没有你说服不了的人。”
“您客气,”驰绪从文件夹底部摸出来一把车钥匙,“银色库利南,送给你工作通勤用。”
住和行被驰绪一手包办,路裴司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他细心,还是他做事太专断。
“裴哥你放心,车不是新买的,就是我之前开的那辆,放车库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给你代步。”
驰绪心疼他大热天顶着太阳在外面打车,不方便就算了,出租车环境还不好,偶尔会遇到一边开车一边吸烟的司机,纯粹是活受罪。
“车我可以借着开,但是房子我不能要。”
“我说了,房和车都给你,”驰绪面上笑着,眼神认真不容他拒绝。
隔天驰绪就带着路裴司去看实地看房子,四周环境优雅,大平层精装修,随时可以拎包入住。驰绪尤其喜欢主卧室的床,比他家里现有的更宽更大,弹性软度上好,唯一不足的是床单颜色过于花哨,他不喜欢条纹。
于是两人又去附近的超市,挑选床上用品,路裴司偶尔给出意见,驰绪提着大包小包返回新房。
他俨然把新住处当成了两个人共同的家,布置时十分用心,所有事情亲历亲为,就连路裴司在旁边都帮不上忙。
“裴哥,你去客厅坐着吃点儿东西,等我铺好床再进来。”
路裴司自觉不是小孩儿,留下来帮他,一切接受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驰绪点了份外卖,结果小哥被安保堵在大门不准进来,驰绪握着手机骂骂咧咧下楼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