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没有,不代表之前没有。”
“......”
傅南霜确实没法反驳,要真有人暗地里在明义殿安插了几个线人,就凭她这点儿道行,肯定发现不了。
“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何意?”
“背后那人一击不成,肯定会另寻他法,只要动作多了,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不若静观其变,好过打草惊蛇。”
“你是不想我动你身边的人。”段淞盯着她,一针见血。
“陛下...明鉴。”傅南霜将头低的更深了些。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因你妇人之仁,放任其逍遥法外,待他下次得手,只怕会直接取了我的性命。”
“陛下洪福齐天,怎会为小人所累。”
放心,男主是不会死的,你会和女主缠缠绵绵到HE呢。
“好,就算如此,”段淞冷笑了声,“还剩下一个人的嫌疑,你怎么洗清?”
“谁?”
“你自己。”
段淞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拉着她转过身看向自己。
“若按你所说,除了你之外,没人接近过栏槛,说不定你才是那动手脚的人,只是一时失手,反而作茧自缚呢?”
第24章 夜谈
傅南霜确实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她很快便想到,段淞应当不是真的怀疑自己,顶多只是随手吓唬她,不然怎么还会放心地睡在她身边。
当然,如果他当真有如此扭曲的脑回路,那自己再挣扎求饶想必也没多大用处。
“陛下若当真这般猜想,妾也没有办法辩驳。”她面色未变,语气平和。
“呵,果然,”段淞又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松手后撤,目光略带讥诮,“就算是这样,你都不会服软求饶。”
“陛下乃是明君,妾自然相信凭陛下的判断,定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傅南霜垂眸,微光在她面上淡淡地扫出一道晕影。
“听你这意思,我若是当真冤枉了一个好人,岂不是成了昏君?”
“陛下不会的。”傅南霜立刻接上,没有丝毫迟疑。
段淞沉思片刻,哂笑出声。
“真看不出,你倒是个会给人戴高帽的。”
“陛下明鉴,妾所言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傅南霜面不改色,反正昧良心的话她平时没少跟老板说,也不差这一两句。
“罢了,”段淞摆摆手,似是懒得和她继续计较,“你殿里的人,明日可以领回去。”
“多谢陛下。”
傅南霜解决了一桩心事,稍松了口气,接着心思一动,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不若趁热打铁,再下一城。
“陛下,之前您曾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您可还记得?”
“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你了,”段淞知晓她又准备旧事重提,遂躺下身背对着她,心生出几分烦躁,“都说了会将你殿里的人放走,朕乏了,不说了。”
傅南霜的眼皮跳了一下,刚才要聊的是你,现在不说的也是你,真是难伺候。
她当然知道,接连办了两场宫宴后,再要求办下去确实很荒谬,但她也当真是穷途末路了。
总之原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再加上女主身份特殊,除了宫宴提供的入宫机会,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能让女主出现在他面前。
总不能把人强行绑来吧?
“陛下,那是您英明神武做下的决断,如何能算答应我的事呢。”
“我说算就算。”段淞语气强硬,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傅南霜颓然轻叹了声,自知现下强求无用,遂手脚并用,悄然爬到了床脚,同时已经开始盘算起把女主绑进宫的可能性。
“你还要去哪儿?”段淞感受到身侧的动静,疑惑回首,看向那个鬼鬼祟祟挪动的人影。
“我怕扰了陛下清梦,还是回明义殿吧。”傅南霜正准备蹭下榻,没成想又被他逮了个正着,暗道晦气。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睡便罢,还要叫旁人起来给你抬步辇不成。”
“......”
傅南霜本来想说自己能走回去,但想了想发现她确实不认路。
“好生躺着,”段淞用目光指了指他身侧位置,“说不定还能再答应你一件事。”
“...是。”
傅南霜顿了顿,最终还是爬了回来,在床榻内侧紧贴着墙壁躺下,和段淞之间的距离至少还能放下三个人。
虽然就这么认怂有点出卖灵魂,但是转念一想,谁上班不是出卖灵魂呢。
静默良久,久到傅南霜都快睡过去了,段淞突然翻了个身面向她。
“为何非要办宫宴?”
傅南霜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来,“自然是为了帮陛下分忧。”
段淞眯了眯眼,一脸“我就看着你继续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