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替崔秀珉殉情?这个世界上恋爱脑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也是他之前看走了眼,还以为她会是那种独立清醒的女人。
宋正勋冷冷地嗤了一声,压下内心升起的一股莫名的烦躁,看着底下的座椅,心情又立马变得好了起来。
“慢走不送。”
少年对她摆手。
教室里,刚转学来的少年打开桌子,却发现里面被人洒满了图钉。属于他的课本也被人一本一本地丢在地上,书里面好几页都被撕坏,还涂上了鲜红的染料,上面写满了带有辱骂人的字眼。
程易愣住,他转头看向周围的人,那些原本正在或不怀好意或好奇他反应而在打量他的人,在与他对视的时候立马把头转开。
少年叹了口气,低下头。
他知道以那个人的脾气,顺风顺水当了那么长时间的程家太子,他的出现,必然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
程易弯下腰去,伸出手,将地上那些被别人扔掉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被撕坏的页面还可以粘回去,可是上面的染料他怎么也擦不干净。
程易站在桌子前,清澈的眸子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上面的字迹,然后转过身去,打算去拿书包里的湿巾。
然而下一秒,他却意识到什么,双眼蓦地一下睁大,从书包旁边撕下一张画着笑脸的便利贴。
上面写着: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少年一下子愣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划过那天在学生会时,碰到的那个唯一向他伸出手的少女。
程易双眼渐渐地睁大,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揣着手里的那张便利贴,突然冲动地往外跑去,站在阳台上,往下望去。
医护室里。
黑发的少年身上盖着被子,身下是白色的床单。医院里遍布着消毒水的味道,他静静地躺在里面,闭上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崔秀炫在外面守了快一天一夜,期间连眼睛都没闭上过,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眼睛下面是明显的淤青,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别人还是在折磨自己。
期间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崔秀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直接挂断,不接。
可是下一秒,电话又重复地响起,铃声响了好长时间,他被消磨完了耐心,这才面目无神地接通。
然而紧接着,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常悠若偷偷躲在柜子的背后,眼神着急:“崔秀炫,你知道小愿她去哪里了吗?刚才我听说宋正勋逼着小愿办了转学手续,她好像要理离开斯德蒂亚贵族学院了,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说,小愿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崔秀炫一下子愣住,那一瞬间脑海中好像有什么突然间崩掉了,他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突然间从医院里面冲了出去。
他跑到学生会,看到坐在里面的宋正勋,想也不想地一个拳头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贱人!你给我的那包药到底是什么?你算计我借我的手暗害我哥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你说,你把南愿怎么了?她为斯德蒂亚做了多少贡献你是看不到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
宋正勋脸上挨了一拳,脸色难看不已,他扶了扶鼻梁上被打歪的眼镜,依旧风度翩翩地坐在椅子上回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药是你问我拿的,也是你亲手喂给你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至于南愿,我看她自己貌似是挺愿意走的,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也是很无辜的。”
崔秀炫愣了一下,瞪直了眼睛:“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宋正勋看了一眼崔秀炫现在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嘴角逐渐带着一股恶意地咧起来。
“崔秀珉都死了,就算是被救回来,染上了那种瘾,他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你认为南愿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留下来还要看到你,你亲手害死了她最喜欢的男人,她以后恐怕是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吧,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走?”
崔秀炫一下子愣住,他渐渐地缓过神来,脸上依然是一副受到极大打击的模样,眼神恐慌:“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宋正勋双腿叠起,坐在椅子上,弯着嘴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