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要归功于杜袅袅击球技艺的娴熟。
前世杜袅袅所处的公司,经常能接触到一些高端客户,为了拓展人脉,也为了提升自己,杜袅袅便花钱学了几年的高尔夫。现代的高尔夫规则和细分的技巧与古时的捶丸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杜袅袅请了专门的教练,在办公室也放置了练习的器材,她对自己一向要求很严,既然学了,必然用心,认真练习挥杆发力的要点,直至技艺趋于熟练。
高尔夫得心应手后,她又挑战自我,学了击剑和马术,虽然这些运动每年的会费价格昂贵,但接触到的层级背后的资源却是不可小觑。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一炷香燃尽,比赛以八比四结束。杜袅袅胜。
安宁郡主没好气地将球杆撇到一边,闷闷不乐道:“你赢了。”
杜袅袅微微颔首,行礼,“多谢郡主承让。”
“承让什么承让,大家都看见了,我技不如你。现在你可以笑话我了。”安宁郡主抱着臂,白眼翻出天际,唇瓣嘟起撅得老高。
气不过,还打不过,真是更气了。
杜袅袅抿唇浅笑,郡主这个表情,有点子可爱在身上。
“小女子岂敢笑话郡主,郡主捶丸技艺之高有目共睹,小女子不过侥幸胜出。”
“我输了你四个球啊,四个!你居然说是侥幸。”安宁郡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恨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行了,不必过谦了,不就是道歉吗,本郡主也不是拉不下脸的人。”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杜柒柒面前,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飞快地轻声道:“对不住。”
她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杜柒柒却听的极清楚,白润的脸蛋露出清甜笑意,“没关系。姐姐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姐姐,姐姐,你就仗着你姐姐。”安宁郡主见她看不见,朝她做了个鬼脸,又超快地转过身,心道,我怎么就没这么个姐姐替我出头。
哼,真是气煞。
小时候她被养在宫中,跟柔嘉公主还一群皇子做玩伴,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大家伙儿玩捶丸,她个头小身子弱,总是被挤兑,那时候她就很想有个姐姐或是兄长来护着她。柔嘉虽比她大几岁,可她不欺负自己就不错了,哪里会照顾她?
从那时起,她便暗下决心,凡事要争过别人一头,绝不让自己受委屈。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刁蛮任性的习惯。
别人受伤总好过她自己受伤。
她从场上退下来,眼看着王夫人亲切地给杜袅袅戴上金钗作为奖励。
不就是镶了宝石的簪子嘛,她家要多少有多少,小娘皮至于这么开心吗。
她视线围着庆贺的杜氏姐妹打转,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口,刚才这场比试可真是费了她好大劲儿,浑身都虚脱了一般。
贴身的丫鬟打小便跟着她,很熟练地给她捏着胳膊,凑到她耳畔低语道:“郡主,方才奴婢看见是崔娘子撞到的郡主,并不是眼盲的丫头。”
“哦?”安宁郡主喝茶的手一顿,眼神往崔娘子那边眺望过去,只见崔娘子正左右逢缘的与另外两位高门贵女攀谈。
她轻哼一声,扯出了笑,“崔氏前朝旧臣,世家里早就没落的,好不容易出了一门双星,位极人臣,家中女眷便有点闹不清自己的位份了,连我也敢欺瞒。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花厅另一侧,杜袅袅扶着妹妹在长桌边坐定,桌上放着冰皮点心,她挑了一块送到妹妹嘴边,“甜的。”
杜柒柒就爱吃甜的,笑眯眯地接过来,又成了贪吃的松鼠。
“杜姐姐,听王夫人说,你和柒柒妹妹是杜御史家的千金。”谢三娘从杜袅袅下场后就一直围着她打转,眼神里放着光,“我们祖父、父亲与杜御史都是旧识。”
杜袅袅和善道,“家父过世后,我们姐妹久居滑县,前些日子刚到京城。刚才多谢妹妹仗义相助,不然我连球杆都没有呢。”
她言语风趣,谢三娘嬉笑道,“杜姐姐别客气,那球杆我就送给你吧,我再送你一筐球丸,你能教教我捶丸吗?”
“三妹妹,那球杆也用了些时日,要送也得送把新的,才配得上杜姐姐的球技。”谢二娘道。
“瞧我。还是二姐姐想的周到。”谢三娘一拍脑门,“杜姐姐,你喜欢什么材质的球杆,只要你肯教我,款式随便挑,都记我账上。”
杜袅袅很喜欢个性率真的谢三娘,她来这赏花宴本也存了与京城贵女结交之心,当即从善如流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