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约在茶楼而不是咖啡厅,幼霜暗想,就算两人闹得难看,也不会出现咖啡泼到自己脸上然后被众人围观的尴尬情况。
唔……茶好像更烫。
走进包间,见到白母的一瞬间,幼霜就打消了这种疑虑,她看起来如江边的柳条一样温和柔顺,很难想象她做出失礼的行为。
白母笑得时候颊边有一个梨涡,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却更给她增添一分气运。
“你来了。”白母好奇地看着幼霜,眼神中并不含敌意,十分尊重儿子喜欢的人。
幼霜点头示意,在白母对面落座。
“白薇的事,我很抱歉。”说着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就在幼霜以为她要替白薇求情的时候,她又很快展颜,“她这些错误的行为,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如果你还有哪些需要补偿的地方,可以提。”
之后说出的话,对于她和白薇之间十几年的母女情,似乎有些冷淡了。只不过幼霜没有察觉,她立刻摆摆手,“不用了,傅总已经给过我补偿了,不需要更多。”
听到幼霜提起傅承楷的父亲,白母目光平静得像一个机器人。
“你不需要我也不强求,我听说我儿子很喜欢你,这里是五百万。”
幼霜看着白母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自己面前,就差一句“请你离开我儿子!”了。幼霜顿时瞪大眼,很快目光游移开,试图在桌面上寻找到能够抵挡即将扑面而来的茶水的东西。
“能说一下你不愿意接受他的原因么?”
呼——,幼霜悄悄舒一口气,还好刚刚没抢过桌上的菜单。
白母看着她的小动作,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是不是以为我要扮演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幼霜嘴巴一快,“我们俩也不是野鸳鸯……”没谈恋爱呢。
白母浅笑,“是我说错了。”
幼霜也没和她计较,直接道:“不接受傅承楷是因为没办法想象一辈子和一个人待在一起的样子。”
“你想要很多个?”
幼霜摇摇头,“不是伴侣数量的问题,而是不属于任何人的谁的自由。”
白母拿着木夹子挑选茶叶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将茶叶放进茶壶,然后注上热水。头也没抬地问,“那如果给你很多钱,你愿不愿意和他待一起呢?”
白母拎起茶壶,将第一遍洗茶水缓缓倒在茶桌上,水沿着茶桌的痕迹汇集到低处,然后慢慢渗进去。
“不想。”幼霜说的不想,只遵从自己的主观想法做事,而不是权衡利弊后做出选择。有人给自己花钱,而且花不完的日子,上个世界已经体验过了。
“嘶——”白母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第二次添水泡茶的时候被烫到手指,抬起眸子,眼里莹莹似有泪光。
幼霜傻了,“烫得很厉害么?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白母摆手拒绝,递一杯倒好的茶给幼霜,眼里的泪光好像是她的幻觉,或者转瞬之间被茶的热气蒸发。
白母端起自己面前这杯慢慢地品,两人再没聊关于傅承楷的话题。幼霜只喝了一口,她不喜欢苦味,哪怕后面有回甘等着她。
聊着聊着,面前的白母开始出现重影,幼霜使劲晃了晃头,晕倒之前,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照这个被下药的频率,她早晚被傅家人毒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漆黑的空间,幼霜正要在脑中呼唤系统,一双冰冷的手触上她的脸颊。
缓缓上移,就要摸到她的眼球,幼霜赶紧闭上眼。那根手指不断从她眼皮上划过,薄薄的眼皮底下那对圆而韧的眼球不安的动来动去。
幼霜突然发难想要抓住这只手,将人制服,只听见金属锁链剧烈的碰撞声,幼霜的胳膊因为拉力重重地跌回床上。
耳边响起男人清晰而愉悦的笑声。
很明显,她被囚禁了。
“傅承楷,你要干嘛?!”
“霜霜这么爱我?一下就猜到是我了。”
房间内骤然大亮,炫目的白炽灯令幼霜顿时紧闭双眼,生理泪水从眼角流下,立刻就有温热软湿的舌头将泪痕舔去。
待幼霜适应光的强度,睁开眼,就发现傅承楷近乎□□地趴在她身边。
不对,他还是穿了衣服的,薄薄一件情趣内裤,还是幼霜只是糊弄傅承楷变态粉丝那款。
幼霜转开脸不看,傅承楷就掐着他她的下颌逼她转过脸来。薄唇扯出邪恶的弧度,“怎么不看,不是喜欢看我穿这件么?不知道在脑子里想过多少遍我穿给你看的模样了吧?
为什么不看我!”
傅承楷压抑的吼声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幼霜脸上。
幼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脸委屈颠倒黑白的情态,真是个神经病,要不是自己四肢被锁在床上,倒像她在逼良为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