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感觉自己身为军雌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不过很快,这点羞辱就被更强大的好奇心压制下去了。
因为安静发现幼崽身上的虫纹又消失了。
禅元这回力压恭俭良一肚子不乐意,不管雄虫痛揍他多少次,都要把基因库的人找过来做一回基因检查了。一家五口,除了刚刚破壳的那个,全家人边包扎伤口,边互相发疯。
“求求了。这好看的脸,不可以是雌虫啊。不可以啊。怎么可以是雌虫呢?”
“都怪禅元。”
“呜呜呜对对对都怪我。”
扑棱则死死盯着被弟弟压在身下的玩具鸭鸭。小虫崽和刚刚破壳比起来,浑身稍微有点红,因为皮肤足够嫩,看上去就有种白里透红的滋味。
支棱则偷偷待在安静身边,和狗一样闻来闻去,诡异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哥哥扑棱身上。
基因库的几位老学究,好不容易哄得幼崽松开手,将崽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透彻,拿着报告检查三四遍,又聚在一起嘀哩咕噜大半天,才走到恭俭良和禅元面前。
“有两个消息。”基因库的人表示,“你们要先听的哪一个?”
禅元道:“好消息。”
“幼崽和恭俭良小时候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
禅元:?
你们确定这是什么好消息吗?
不过看了眼身边的漂亮雄虫,禅元还是颤巍巍问道:“那坏消息呢?”
“您的虫崽正在发/情。”基因库的雌虫擦拭下眼镜,笃定道:“这么比起来,前面一个确实是好消息吧。”
禅元觉得温格尔阁下和恭俭良讨厌基因库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帮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做人子!上上下下有一个好消息吗?禅元一个健步冲上前,将试图重新压住鸭鸭玩具的幼崽抱起来,心痛道:“崽~”
不可以对鸭鸭发/情,鸭鸭已经是有夫之鸭了。
你不可以和你哥哥一样,试图横刀夺鸭。
幼崽面无表情。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完全听不懂雌父这一个“崽~”字里包含了多么深厚的情绪。他歪歪脑袋,最终笨拙发出一个“唔”的鼻音。
禅元鼻血都要掉下来了。
恭俭良捡起鸭鸭就要砸在禅元脸上,“不准对幼崽发/情。”
整个家混乱异常。扑棱狗狗祟祟上前要捡回鸭鸭,提起销毁自己藏在鸭鸭腹部地催情剂——他刚刚掐住鸭鸭的脖子,支棱忽得冒出,一把掐住鸭鸭屁股要把鸭鸭塞到安静怀里。
他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扑棱脸上了。
两兄弟再次撞在一起,互相咬着牙往外低声挤话说。
“放。手。”
“哥~你不是失败了嘛。”
“放。手。”
“我正好用在安静身上。”反正安静很喜欢弟弟,到时候一定会找弟弟玩。聚少成多,支棱相信自己可以蹲到安静情不自禁的那一刻,“到时候和你分享经验,怎么迷/女/干……”
扑棱一巴掌呼在支棱脸上,他往外蹦几个字,就扇几个巴掌,“我。让你。放手。”
腔调和巴掌声极具节奏感。
唬得他们刚破壳的弟弟,眼睛张得圆圆的,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漂亮崽不看哦。漂亮崽不可以看哦。”禅元虚虚捂住幼崽的脸,上去一人给一脚,飞速将玩具鸭鸭抢回手中,塞给自己新出炉的漂亮崽崽,“这是提姆叔叔借给我们崽崽玩的,对……嗯?这个味道?”
提姆不专修化学和医学,他没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不对劲,很正常。
军医根本没有摸过玩具鸭鸭,他没察觉到鸭鸭不对劲,也很正常。
基因库那几个又是摸又是学识渊博的老东西,不可能不知道玩具鸭鸭身上这几乎无味的气息是什么。他们不说纯纯是为了看个后续发展。
至于这个后续是“催情剂对幼崽的影响到底有多久远?”还是其他。禅元都觉得,温格尔阁下和恭俭良对基因库的讨厌真是太仁慈了。
换成任何一个雌虫,上去就是上勾拳+下勾拳套餐。
不过,禅元决定走阴损一点的路数。
他浅浅把这点不满盖住,揪住面色无常的长子,掐着嗓子小声道:“等会儿收拾你。”然后,把玩具鸭鸭随手塞给恭俭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上前和基因库雌虫聊聊孩子的性别。
“孩子是什么性别啊。”
恭俭良掐掐鸭鸭的屁股,又捏捏鸭鸭的脖子,看见幼崽的目光后,快活走过来用鸭子逗着崽玩。
禅元咳嗽两声稍微大声些说,“没有虫纹当然是雄虫啦……嗯?什么你们做了检查,这孩子有孕囊,是雌虫。那他怎么没有虫纹呢?”
恭俭良抬头看过来。
禅元声音忽然低了好几个分贝,越说越小说,“什么叫孕期药物滥用……不可能,我们家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咳咳,没有虫纹的雌虫当然也是雌虫啦。只不过稍微有些特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