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咬着下唇,继续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雄父雌父的孩子,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雄虫,他……还是支棱会吓唬会粘着的雄虫哥哥。
泪水无论如何忍耐,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安静张着嘴,无声狼狈地哭泣着。他刚刚洗好烘干的衣服上,一个又一个小水坑,缓慢润入布料,像是重现着支棱在洗衣房里的所作所为。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以前也不是没有丢过衣服,过段时间就会被找回来的。
安静胡乱把衣服塞进箱子和收纳柜里,手背不断擦拭着眼角,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过段时间就能找回来,以前就是这样的,丢掉的衣服过段时间就会找回来。
一件外套。
一件里衫。
一件罩衣。
一条改小后的军裤。
一条保暖用的贴身棉裤。
一条每天都要包裹着才能睡着的小被子。
一些自己拆下来定期换洗的床上三件套。
和这些对比起来……一条内裤,又算什么东西呀。
不过是一条自己刚刚换下来……被支棱盖在脸上的内裤……和那些东西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支棱,一个复刻禅元所作所为的崽。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54】
恭俭良选了五十年悬案“黑街剥皮倒吊案”。
他信誓旦旦和禅元保证自己绝对是第一个找出真凶的考生。
“这可是五十年悬案。”禅元担忧地给雄主收拾包裹,暗戳戳想自己要不要跟着过去陪考。
可惜恭俭良不想给禅元发挥的机会。
他握紧拳头,虚挥两下,“光是看着照片我就感觉到了!这是个变态。”
禅元想,这不是废话吗?这案子当年还有照片流出来,直接吓昏好几个雄虫。围绕此案“报复论”和“反社会人格论”轮番上阵,可无论哪一种大家都默认,犯案人心理已经扭曲了。
还用你恭俭良来判断吗?这绝对是变态啊!
被上司扣下来辛苦工作的禅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送自己漂亮雄主去集合地。队伍里另外一位警雄雷克,好不容易雌君和雌侍们的叮嘱中脱身,便看见恭俭良和他的军雌雌君你侬我侬。
“宝贝,千万要小心啊……”
感情真好啊。警雄雷克感叹着,招呼还没出口。
禅元接着道:“不要把人锤死了。用刀也不行。倒吊也不可以!呜呜呜,雄主,听我说完……最起码,最起码在对方跪下来求你时,稍微给点面子。”
恭俭良思索片刻,兴奋道:“没关系。我一口咬死,是他们先袭警。”
雷克:?
你该不是把“袭警”当做万能药来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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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
恭俭良和禅元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变态下手会那么快。
他们两还在屋子里嘀嘀咕咕, 商量大半天呢。支棱都把胜利品揣在口袋里细品,准时准点在受害者面前嘘寒问暖。
扑棱最开始还会困惑,但没有弟弟这个显眼包在自己面前倒腾来倒腾去, 他也懒得理会对方要做什么。
唯一为此感觉到恐慌的还是安静。
他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周围是温暖的巢穴、美味的食物, 每天他的主人在忙碌后都会准时准点看望他, 时不时用手抚摸他的大腿,揉揉他的耳朵, 试探性地翻看他的私人物品, 温和又强制地不允许他隐瞒任何踪迹。
“安静哥哥, 最近是不是有点躲着我。”
安静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 支棱用手圈住四周, 严严实实,口吻轻松,“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很香。
安静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味道。支棱努力挤一挤。他年龄比安静小,个头却比安静大, 低下头后嘴唇轻轻沾着雄虫的发丝,像是要把对方吃下去。
“安静。”
雄虫安静终于有了动作。他怯弱又不敢说什么, 最开始他想过找扑棱求助,可临近时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如果扑棱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会不会选择站在支棱这一边?
安静不敢肯定。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扑棱下意识拉开两人距离的行为,简直是在他心里划下一道深深的界限。他内心总是有个声音啜泣起来:看吧, 你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