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需她们操心,杀戮在那两声拍手后即刻开始了。
殿内的舞者开始无差别收割,手中的绫罗成了收割性命的利器,席上那些人丝毫不察,有人饮着酒便被抹了脖子,交缠的扭曲躯体被喷薄而出的红色洗礼,又蔓延着和醇香的酒液混在一起。
依拉勒贪婪的摄取着弥漫的血腥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妹妹,妹妹!”
许茗仪只是皱了皱眉头,如此便更加激怒他了,依拉勒将身边麻木的侍女一把掐过,似亲密地耳语,却在一瞬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红色的涎液从嘴角留下,女子的躯体化作一团黑气,被依拉勒吸入。
底下的屠戮很快结束,场上逐渐安静,只剩许茗仪亦步向前的脚步声。
“你在委屈吗?”许茗仪歪歪头,问道。
依拉勒看‘南尔’的眼神并不是纯粹的恨,像是在看某个得不到的东西,包含着嫉妒和怨怼,责怪和一点点的挣扎不忍,他好像快哭了。
【有点意思。】
殷函孟的怨气喜欢情感丰富的人,情绪波动利于它们壮大自身,就像言康和那个狗皇帝,前者是必需在前程和仰慕的人之间选择一个的高门赘婿,后者是空有算计的□□帝王。
它喜欢那些阴暗得难以自控的情绪,拥有这样心绪的人也更容易滋生更厚重的怨气。
【你为什么不担心,那个剑修虽然拿着钥匙,但没办法打开地下的门。】
自从阿素回来后,南尔不再出声,直到许茗仪进入皇子府。
【我知道】
她和李希阳分开只是为了让他去清道的,南尔再怎么天真,也不会单独赴宴,所以曾经的这一天皇宫里必定发生什么,才让王女身边的人被调走。
【你当初也是怀疑他和仙门的人有勾连才来的,不是吗?】从哈桑一事中,其实不难看出依拉勒有问题。
负责初步调查的人是依拉勒,南尔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这个王兄不是草包,哈桑出了事,第一时间应该被审问就是她的家人,但卷宗却没标明这一点,是疏漏还是刻意为之,很难不让人深想。
至于是如何与丹阳派关联上的,许茗仪猜,她是在哈桑的房间里发现了沈怀棋的东西,或许是味道,或许是字迹。
【你们的时间线是错乱的,当时沈怀棋被我母亲的人看住了,我是和阿依慕一起去的。】
南尔像是被解开了某种禁制,交代了很多。
虽然语气是询问的,但许茗仪其实心中已有定论,很多事不能由南尔主动告知,自然是因为......
所以她们后来在沈怀棋房间发生的事情是符合既定命运的,许茗仪做出的改变像是把把布撕开了一个小口,就像在南尔的房间她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被依拉勒‘捉奸在床’,于是这个世界开始“缝缝补补”。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沈怀棋会在清醒之后把青铜铃铛交给南尔,南尔也会因为发现端倪而来赴依拉勒的鸿门宴。
她们经历的过程不同,最终却到达了一样的终点,说明这些是这个幻阵中‘不可改’的部分。
也是殷函孟制定的绝对【规则】。
所以经过无声的“缝补”之后,许茗仪同样拿到了铃铛,并且来到皇子府。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带阿依慕的原因,她曾经不在,许茗仪就算强求,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就像那些焦躁的来自于曾经的南尔的情绪一样,‘修正’反而会给她造成负担。
许茗仪要改变的是作为‘南尔’的必死结局。
只要解决了依拉勒身体里的怨气,阵法失衡,【规则】自然会被打破。
【一会儿我砍他,‘你’不会手抖吧?】许茗仪话里带着笑意问南尔。
关于南尔,沈怀棋上报给丹阳派的众多消息里有一条
“对家人很在意,特别是兄长。”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假话。
第77章 朱樱吊梅甜浆
两个时辰前, 地下叁拾玖层
“你虎啊!能不能等等我!”柯慕儿被角落里窜出来的一只蓝色蜘蛛吓的跳起来,一头撞上走在前面的百里生。
“你拉着我。”百里生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与其让她再咋咋呼呼的蹦跶, 不如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
和柯慕儿下来时经过的那条暗道不一样,这条路明显更粗制滥造,而且内里空气相当潮湿,她们已经转了好几个弯了。
每次走到转角,她都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由远及近,等过了那处, 就又变成听见风吹狭缝的呼啸,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