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仪看了眼自己的绣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当时太慌乱,左脚绊右脚,鞋飞出去,上面的珍珠也掉下来了。
“被他撞见总归是不好的。”许茗仪挠挠脸颊,没去看那枚珍珠。
“王女,他......”阿依慕探究的目光隔着几层帐子往里瞧。
“啊?哦哦,他很好。”
“......”阿依慕的目光变得复杂。
【......】
“......”我现在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信吗?
【你不必再问了】南尔看不下去她这幅绞尽脑汁像转移话题的样子了。
【?】
【不是常用语,是王族承袭的密语。】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机。】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线索目前对她并没什么帮助。
“他....是谁做的...”许茗仪故意半遮半掩的试探。
“陛下说了,没什么是我卡莎布兰的王女得不到的。”阿依慕望向里屋,神色傲慢,视线转到'南尔'脸上时,又变得慈爱起来
“王女不必忧心,他会出现在此处,自然是已经取走了报酬。”
阿依慕说完这话便出去了。
【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吗?】许茗仪问的有些小心,但也不再用‘您’这个称谓了。
【在这之后。】南尔的语气没什么波动,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与其说沈怀棋是和女君达成了某种交易,他看上去更像是偷走了什么然后被抓住了。
他偷走的这东西并不重要,或者说远远不够对卡莎布兰造成威胁。
但南尔一族的心眼是不太大的,这一点阿素已经践行了。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一些毫无价值的,仙门人的自尊。
许茗仪已经开始期待见到这位女君了。
【你在想什么?】南尔见她撑着胳膊发呆,淡淡问道。
【我在想,你可能不喜欢这种手段。】
对南尔来说,这确实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她才没得选,她和沈怀棋没有结缘,她甚至都用不了灵力,她或许没有不愿意,只是不喜欢这种被逼着往前走的感觉。
那是她喜欢的人,她不可能不救他,也不想别人来救他,于是便只能那样了。
【过程确实是喜欢的。】
【……】彪悍的族群,彪悍的发言,许茗仪已经习惯了。
许茗仪想,女君对于王女来说并不只是母亲,她还是这个王朝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当时也没时间想别的办法。】
她当时还和依拉勒在廊下说了好一会儿话,回到寝殿的时候,沈怀棋看上去已经要死过去了。
只不过后来知道他是干了什么事才被抓的,南尔心里的不适反而少了些。
她什么都不欠他的。
【不对,凭借阿依慕的实力,应付些凡人探子够了,但沈怀棋是......】没道理被活捉吧。
【他是被骗来的?】许茗仪大胆假设,这宫内如果有什么能骗到他,那就是......
【你说的对,我不喜欢这种手段。】
阿依慕以南尔名义送去的新酒里,放了东西。
对修仙者也能起效的迷药。
混在她酿的酒里,就算味道不对沈怀棋也不会怀疑。
因为这一点‘不对’也许只是属于王女南尔的小小捉弄罢了。
更重要的是,在他眼里,从一开始南尔就是个坦荡又纯真的姑娘.....
但卡莎布兰的女君可不是什么能小瞧的人物。
女君必定也早就知道东西是他偷走的,没有大张旗鼓的通缉,也许只是在皇宫小范围内搜查了一番,一段时间后,等沈怀棋认为过了这个风头,降低防备之时,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所以就算那天你和依拉勒并没有产生冲突,他其实还是会硬闯进来的是吗?】
所有人都是那个最高统治者计划中的一环,看似只是为了给小女儿送上一份无伤大雅的‘礼物’,背后其实是对各方势力的拉拢和操控。
南尔没回答,但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所以沈怀棋他到底偷走了什么......
【去见他,去拿.......】
是【牢笼的钥匙】!
“这个?报酬?”身后有人靠近,就在她脑袋边,打断了许茗仪的思路。
许茗仪侧过脸,发丝蹭过李希阳的袖子,那里的伤口被挡住了,让人看得不真切,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
‘啊,正事!正事!’
她努力表现出自然的样子,看向他摊开的掌心。
彩色织线编成的手链,上边串着一颗看上去有些朴素的蓝色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