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自从她回来后, 他们还没做过。
每次都是刚开始就被叫停, 陆颂衍总是一副很受伤急于在她这讨个公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不愿强迫她, 还是嫌弃她。
但这次他没再说些什么羞辱人的话。
前行至床边,以站着的姿态看着平躺的女人。
眼神并无波澜:“穿着衣服做?”
喻忻尔没看他, 两只手将衣物拽下,重新躺平,她也没什么害臊的。
她说:“麻烦快一点,我想早点睡。”
陆颂衍以动作回应她的话,他是如此了解喻忻尔,以至于能以最快的速度也用最简便的方式让已经陌生了的躯体对他热情迎接。
喻忻尔表情不大自然,她不喜欢这种状态——陆颂衍衣装整洁表情冷静,仍是站姿,只略弯腰,但就能从容控制她。而她已然沦陷。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没有亲昵的低语,更没有温柔的眼神。
力道更重,她愈发难挨,手脚共同蜷缩,不断向后躲。
又被拽住,摁着腿,再被用冷静的眼神关注着失控了的她。
喻忻尔承受不住,拿着抱枕捂住脸,她拼命叫喊,求助,但换来的还是男人报仇似的狠劲。
“这就不行了?”男人微哑的声音出现。
喻忻尔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商量,再顾不上矜持。
他确实如她所愿,一下,两下。
却忽然止住,毫无征兆地,手腕撑在皮肤上,以握着的姿态稍微往上抬。
喻忻尔想去顺应他的动作。
声音染上商量:“别。”
陆颂衍却突然松了手。
环绕在冷意争先恐后朝她侵袭,在燥热中异常明显。
喻忻尔咬着牙,生理性眼泪不自觉涌出。
男人漫不经意擦了擦十指,居高临下看着她。
“送你的礼物。”他说,惬意悠闲,“为你与你的异性朋友们的友谊庆祝。”
将纸巾丢入纸篓,他心情大好,哼着歌曲离开这个房间。
喻忻尔又气又难受,在床上坐直身,将抱枕往陆颂衍离开的方向狠狠砸过去。
他就是个疯子。
有病,病入膏肓。
-
喻忻尔本还准备找个假期回家与奶奶见一面。
但机票还没买,她却先迎接了奶奶企图自杀的消息。
起因是,奶奶清醒后她的儿女们前去医院看望她,结果却再次因她的赡养问题在病床前吵得不可开交。
老人家大病一场,状态本就不稳定,又失望看着那些正推拖着的人,深知自己就是个累赘,心情怎么能好受。
她又气又急,当着他们的面就想要将管子拔了,好在终是被阻止,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心希望她活下来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喻忻尔听说后更为着急,立刻请假赶回去。
她恨透了那些所谓的亲戚,她单枪匹马尽力将奶奶留下,可他们却拼了命地将进度往反方向推。
她到达医院的时候奶奶身边恰好没有其他人,她孤独地躺在病床上,仅有监测仪器滴滴声陪伴她。
听见脚步声,奶奶并没睁眼,冷漠说着:“我说了,别假惺惺地来看我,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挺好的,清净。”
喻忻尔的心沉入谷底,努力不让声音太喑哑:“奶奶……”
奶奶这才睁眼,布满皱纹的眼睛难以置信注视她。
眼里瞬间被泪水填充,她的手抬不起来,但还是努力摆动手指,全身细胞都在欢迎她的到来。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过来了?”奶奶出声道,心疼得看着她,不免唠叨,“怎么现在瘦成这样,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我一向吃不胖,你忘啦。”喻忻尔故作轻松,“我调休了,最近公司不忙,经常休息。”
“你啊,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别以为不说我就看不出来,遭了不少罪吧?”奶奶想摸摸她的头,无奈实在没办法。
喻忻尔最受不了她的关心,心情酸得过分:“只要您能好好的,遭多少罪我都愿意。”
“我一把年纪了,折腾不起,你还年轻,多去做点喜欢的事,对自己好一点,别管我了。”更像是在交代后事,奶奶眼里含泪,叮嘱。
但喻忻尔执意摇头:“我不允许,您别这么想,要是没了你,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
这话也戳中奶奶的痛点,她不忍别过视线,暗自掉眼泪。
喻忻尔知道,奶奶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也正是因为她,她才会暂时放下轻生的念头,就等着与她见一面。
她不想成为喻忻尔的累赘,可她同时也是喻忻尔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