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穿着这个就进来的?”沈愿宁的手一顿。
安子言这才顺着沈愿宁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立刻臊得满脸通红,“我刚才太着急了……”
安子言拉沈愿宁站起来,抬手关掉了花洒。他颓丧地别过脸,如同戛然而止的水流,所有的**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要是能提前处理掉纸尿裤,也或者根本不进来与沈愿宁耳鬓厮磨,都不至于搞得如此难堪。一个大小便都感觉不到、控制不了、还正穿着纸尿裤的男人,想着那事实在是有些可笑。
“你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撕下来脱掉就行了嘛。”沈愿宁再次把手伸过去。
安子言拦住了她,“算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看到我穿着这个,即使那个人是你。”
“别着凉了,你先洗澡吧。”安子言重新打开花洒,自己则回避着别过了头。
沈愿宁很清楚安子言的脾气,他若是介意起来,劝便没有用。不过沈愿宁也不会作罢,她好端端洗个澡,被安子言撩起了兴致,当然不会由着安子言因为面子问题就停下来。
“我不管,反正你得对我负责!”她不由分说扯起安子言的T恤,拉着他的手臂强迫他脱掉。
“愿宁、愿宁!”T恤被脱到半截,安子言有些拘谨地收起手臂,“我……”
“你……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好像是她上赶着一样,沈愿宁顿时没了耐心,她把花洒掰向自己,重新开始洗澡。
安子言把两条腿拉向一边,给沈愿宁多让出了些空间。
可沈愿宁想要的根本不是让他做这个,她故意把水甩得老远,明明两个人隔得不近,安子言还是被溅了一脸的泡沫。
沈愿宁冲完澡拉开玻璃门走出来,又重重把门撞回去,这才披上浴袍用浴巾擦了擦头发。
这时她听到里面的安子言偷偷叹了口气,他开始脱衣准备冲澡。
隔着有水雾的玻璃,沈愿宁依稀看里面的人有些费劲地脱去了衣物,又撕去原本包在他身上的纸尿裤,犹豫许久不知道放哪儿,只好给扔在了淋浴间的地上。
在外面看着这些的沈愿宁暗笑他自讨苦吃,又悄悄走过去把安子言停在淋浴间外的轮椅推远。
没想到竟然被安子言看到了:“你推那么远一会儿我怎么出来?”
沈愿宁没有做贼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原来你会说话啊?还以为哑巴了。”
安子言这下猛地拉开玻璃门,气哼哼地盯着沈愿宁看。
“怎么了?这样就可以给我看了?”沈愿宁用脚尖指了指地砖上被安子言丢弃的东西。
看他一脸羞愤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的时候反而是沈愿宁觉得最解气的时候。
“沈愿宁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安子言单手扶着墙上的扶手,一把将沈愿宁拽了进去。
“嗳!”沈愿宁一惊,她没想到安子言会这样做,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拽得跌坐进他怀中。
“我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缺德?”安子言用两只手臂把沈愿宁扣在怀抱里,“我出不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从头发到浴袍,又重新被打湿,沈愿宁狼狈不已地蹬了蹬脚,“安子言你干嘛?!又都湿了!”
“那你倒说说干嘛要把我轮椅推走?”安子言的脸逼近沈愿宁。
“那是因为我想看你求饶啊……”沈愿宁小声嘀咕。
沈愿宁这话愣是把安子言活活气笑了,本想着好好教训一下沈愿宁的他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盯着我干嘛?”沈愿宁这回反而有些心虚,眼神闪烁避开安子言的注视。他要是说些什么倒好,可安子言偏偏只是嘴角带着坏笑不说话,这让沈愿宁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如果他因此真生气了,沈愿宁倒觉得这报复得不偿失。
安子言轻笑一声,有些强硬地凑上去将他唇间那一抹坏笑印给了沈愿宁,“你刚才说谁像大姑娘?”
“矫情……!”沈愿宁红着脸指责安子言非要兜个大圈子才回到刚才未进行的事情,“现在这跟刚才到底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看你气我,我才不会拉你回来。”安子言解开沈愿宁湿掉的浴袍,手掌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体滑过。
视线下移,沈愿宁看安子言白净的右侧大腿上有一块淤青,“你这儿怎么了?”
“不知道,吃饭那天就有了,可能是在上楼的时候磕了一下。”反正也从不觉得疼,安子言现在全然没心思关注这个淤青。
听他这么一说,沈愿宁才突然想起来了:这哪儿是上楼的时候磕的,这是被她掐的。
沈愿宁装得很愤慨,“哎,那个破餐厅以后都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