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她做过许多改变历史之事, 大大小小的昏迷,长则数月, 短则几个时辰。
哪怕事后再怎么补充营养, 她始终骨瘦如柴,胸前仅有两个旺仔小馒头, 瞧着便是副病弱模样。
也不知道朱标怎么能下得去手,他还津津有味, 乐此不疲的架势。
咳咳,扯远了......
常乐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走向梳妆台,她凑到镜子前,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
镜中女子眉眼灵动,双颊是健康的粉白,原本尖尖的下巴似乎也圆润了些?
怎么回事,皇家饭食这般养人么?
晚月见她神色凝重,担心道,“您怎么了?”
常乐摇了摇头,“我先想想。”
婚后的五六日,日夜操劳,太过忙碌,她忽略了件极重要的事。
原历史中,常氏是在洪武四年四月嫁入春和宫,而现在,自己与朱标八月成婚。
四月初时,她晕倒过一段时间,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她没有按照原历史嫁给朱标。
同样,八月,她又嫁给了朱标,可在不同的时间,也是改变了历史。
按照以往规则,她改变了朱标的人生,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她这会儿应当是处于昏迷之中。
可如今,她非但没有昏迷,似乎还更健康了?
是因为她和朱标的婚姻之事,她四月初晕过一次,已算作惩罚?
还是......
常乐摸摸自个似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似乎是在发育的旺仔小馒头。
还是因为入宫的缘故?
传言皇宫乃帝之居所,诸邪不侵。
难道传言是真的?
那她以后是再也不晕了么?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挥所长了么?
常乐笑咧开了嘴,与朱标结婚竟还有这等好事么!
晚月狐疑地看着自家突然兴高采烈的太子妃,“您,您还好么?”
“很好,我很好,非常好!”
常乐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能量,“晚月,太子办差辛苦,记得多备些晚膳。”
晚月:“......”
太子妃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常乐:“怎么了?”
晚月:“......奴婢遵命。”
·
是日傍晚,朱标办差归来。
他刚踏进春和宫门,里面少女肆意飞扬的笑声迎面而来。
朱标在门口停了半晌,随即又加快了步伐。
院子里的桂花树边,他的新婚太子妃倚在云梯的最高处,貌似是在摘桂花?
地面的晚星晚月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男主子,恭敬但潦草地行了个礼。
她们正扶着云梯,断没可能为了行礼,而松开了手。
常乐听到声响,略略垂眸笑道,“您回来了。”
朱标仰着头,轻应了声,仿佛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常乐歪了歪脑袋,“您怎么了?”
朱标忍不住走近两步,“......我没事,你站那么高,专心点,别分神。”
常乐:“......”
他这算是古代版本的“开车别打电话”么?
常乐把装着桂花的小竹篮挎在臂弯里,两手并用顺着云梯往下爬。
最后几阶时,朱标直接双手托住她两腋,把人提回地面。
常乐:“......谢谢您嘞。”
她那语调怪里怪气的,朱标稍顿片刻,突然笑道,“乐儿,救命之恩,你当如何谢我?”
常乐:“......救命之恩?”
登月碰瓷,也没他离谱吧?
朱标理所当然道,“方才倘若无我相助,存在发生意外的几率,而因我相助,你没有半分危险,难道不是救命之恩么?”
常乐:“......”
他是哪里来的世纪大骗子?
朱标:“听闻常茂的满分算学是由乐儿所授?”
他话题转换地极快,常乐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防备道,“你想怎么的?”
朱标亲自拧了条湿帕子递给她,“乐儿擦擦手。”
常乐:“......”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朱标:“乐儿想必看过会试的算学卷,其中三道题很有难度,满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常乐:“哪三道?”
朱标:“......”
常乐无辜眨了眨眼,她实话实问而已。
朱标:“乐儿是否愿意把算学之法传授给国子学诸生?”
常乐当然愿意,非常愿意,可......
“我去国子学教书?朱元......”
常乐及时刹住秃噜到嘴边的最后一个字,“皇上......不是,父皇能同意么?”
朱标:“......乐儿唤爹即可。”
常乐:“呵呵呵,好......”
她的语调更加怪里怪气,朱标看看她,接着道,“不是国子学,就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