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城外,长途距离,“修建铁路,推广火车,完美。”
朱标拿着她的手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似乎是项利国利民之举。”
常乐:“当然,火车既能载人还能运货,又快捷又平稳,往后南北来回都很方便。”
朱标微微挑眉,“那劳太子妃,不,皇后娘娘给我做个预算?”
常乐:“......”
她怎么又给自己揽了个活!
朱标无声翘起了嘴角,“那皇后娘娘也能每日回宫用晚膳了吧?”
常乐无语半晌,“......路还没修呢!”
等她规划北平城的道路,就得好一段时间。
而且国库的银子还在南边,得等雄英送朱元璋的遗体回去,再顺路带回来,起码得三月底了。
朱标想了想,“如今冰天雪地,行路困难,乐儿就先别去研究所了。”
常乐瞅他,“.......你是要做我职业道路上的绊脚石么?”
朱标无辜眨眼,“我是勤勤恳恳的垫脚石。”
常乐:“......”
垫脚石啥呀,也没见他真金白银的支持。
等等,真金白银,还有国库......
常乐想起来个事,明朝压根没有国库,只有内库。
朱元璋成立明朝后,只设内库,因为他觉得整个国家的财富都是老朱家的,没有必要划分为公用、私用两部分。
也就是说这些年,皇室开支和朝廷公共开支混为一谈,就很难评。
常乐轻啧了声,试探道,“你觉不觉得你的内库和国库应当分开运营?”
朱标一顿,自她的手稿里抬眸,“愿闻其详。”
他知道前朝有分国库和内库,唯独他爹将两者混为一谈,其中优劣,从目前而言,他暂时没看出来有什么分别。
常乐轻啧了声,“皇帝也是人,也有私心,看着内库里白花花的银子谁能控制住挥霍的心?”
国库、内库分开,好歹再怎么挥霍,还能保证国家开支不受干扰。
朱标张了张嘴,欲要反驳,但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常乐看着他,反问,“父皇有够节俭了吧?”
朱标点头,他爹当然节俭,吃穿用度向来都是最简单的即可。
常乐轻应了声表示赞同,接着道,“可父皇在修建皇陵的时候,不也还是大花特花,一点没想着节省。”
朱标一愣,还真是这么回事。
常乐戳戳他胸口,“历史证明,内库、国库不分是有很大问题的。”
史书记载,到了明英宗朱祁镇,也就是那个著名的土木堡堡宗,瓦剌留学生的时期,朝臣实在受不了皇帝的所作所为,硬逼着成立了独立的太仓银,和皇室内库分开。
再到后面,挥霍惯了的皇帝,如明宪宗、明孝宗、明武宗等,几乎每个皇帝都会向国库借银子,且只借没有还。
朱标有点伤心,“你我的后人也会出现此等骄奢淫逸的废物?”
常乐惊讶看他,满脸写着“那不是肯定的么”。
他们能把雄英培养好已是万分不易,难不成还想着子子孙孙都是能人?
这样子的美梦,他敢白日就做,她可是万万不敢想的。
别说后人,就他自己,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
朱标:“......扎心了!”
第88章
新皇登基典礼, 盛大、隆重。
常乐随朱标立于高台,台边是乌压压跪了满地的人。
那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未化的积雪都踱了层耀眼的金光。
常乐眯着眼一寸寸扫过巍巍宫阙,与之前猜测的不一样。
她仅有一点点兴奋与激动,更多的是惶恐与责任。
何德何能,他们享万民供养,受百姓朝拜。
常乐的目光掠过红墙绿瓦,最后汇聚于身旁着明黄龙袍的丈夫。
朱标一如既往的沉稳、持重,没有任何终于手掌大权的志得意满。
他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 感受到了落在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引领百姓创造美好生活的责任。
朱标有感于妻子的注视,侧眸回望,他微微扬起唇角, 那笑里带着安抚,还有自信。
常乐那高高提起的心神缓缓落回实处, 有朱标在, 以他的能耐, 他一定可以强国富民!
朱标转回目光,无声把妻子的手拢进自个掌心。
常乐同样望向前方, 同时坚定地回握丈夫。
他们一定可以。
典礼结束,朱标立即颁发了国库和内库分开运营的圣旨。
圣旨里明确每年国库按照固定比例拨款至内库, 作为皇家日常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