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来, 那些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就更可气了!
钱婶子虽然在馥娘面前一句话都没漏,但背地里已经想好怎么用话回击他们了!
馥娘也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回事, 上午的时候不少街坊婶子寻上门来豆腐没买几块, 光拉着她聊天了,问她最近怎么样, 阿爹没在家有没有人欺负她。
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婶子们,除了和她家没有血缘关系, 那就真和亲戚没有什么两样。
她们问什么,馥娘都笑眯眯地回了,告诉她们自己现在很好。
债还干净了,现在打算和罗老太一起摆个小摊,挣点银子,把家里的房子,还有在落霞坊的房子修一修。
婶子们好像对宋家在落霞坊还有房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还有婶子道:“有钱就修一修,那是你娘的嫁妆,就这么荒着塌了也可惜!”
她娘的嫁妆?
馥娘倒是头一次听说。
心道,怪不得阿爹不卖呢,看来除了房子破,位置偏卖不出去之外,还有就是这是娘亲的嫁妆。
她爹的性格,就算再穷估计也想守着最后一点风骨,不想让自己成为卖女人嫁妆过活的男人。
想到阿爹,馥娘就又叹气,她爹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又快一旬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这边馥娘心思纷乱,那头几个婶子还在讨论。
“落霞坊啊!我记得和馥娘现在摆摊那个码头就两里路的距离吧!”
“是不远。”
“那到时候馥娘攒点钱,先把那边的房子修一修吧!还能在那边开个小饭馆,馥娘手艺那么好,开个小饭馆肯定受欢迎,到时候码头那些人都过来吃饭了!”
“你想的倒美,两里路,也是路,那些码头苦力就是要在码头待着才有活计做,怎么可能会跑两里路出去饭馆吃饭!”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馥娘这手艺,这饭馆开起来,自然不是给那些码头苦力吃的,是给码头上那些管事吃的,小管事也就算了,那些大管事,一个月赚的银子怕是比我们十年赚的还多,馥娘的手艺那么好,就算一两银子一顿饭,他们也会愿意吃的!”
这个意见赞同的人不少,就连先前说不会有人跑两里路出去吃饭的那个婶子也讪讪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也觉得馥娘的手艺好,值这个银钱!
“肯定会有人愿意吃的!我家那口子不是在码头做账房吗!我让他带上我给他做的饼子当饭吃,他还不愿意,说人家都是出去下馆子的,就他拿着块破饼!”
“大郎家的,你那手艺,你家大郎肯定不愿意吃啊!你就是给他饼子里多放块肉,他都不至于这样!”有人调侃这位婶子。
婶子也不怕人家调侃,把腰板一直:“他还想下馆子,还想吃肉,也不掂量掂量家里这么多口人,他老爹、他老娘,还有他那几个崽子,他在外面多吃一口肉!他那几个崽子在家就少吃一口饭!”
这位大郎家的,是平安坊里出了名的能生,嫁到平安坊来,三年抱俩,五年生四个,这肚子就没停下过,平安坊里的媳妇们,没那个的腰板比她更直的了!
“这倒是,不过你们夫妻俩也就辛苦这几年,等过个三五年,小子们长起来了,享福的就是你们两口子了。”
大郎家的那口子,这彪悍的婶子,她丈夫就是在码头做账房的,不过和罗老二不在一个商会里,前几日也来馥娘这里买过豆面碎,馥娘叫他一声叔,给的肉都比给别人的多,喝完了还给续碗。
婶子的丈夫给钱的时候,馥娘本来不想收,但是大叔把钱往湘榆身上背的小褡裢里一放,就火速溜走了,一点不给馥娘拒绝的机会。
大郎家的婶子继续道:“我支持馥娘开饭馆,到时候馥娘忙不过来了,我就带着老大老二过去给馥娘帮忙,两个小的扔在家里给他奶带,我也不要馥娘的工钱,就带着我们娘仨混两顿饭就好了!”
“好家伙,大郎家的,你在这等着呢!你家那两个小子的胃口!怕是你一日的工钱都不够!”
屋子里哄堂大笑。
大郎家的婶子不服气:“我家两个小子,吃的多,长的也快,别看才十岁,劈柴挑水已经样样行了,这可不比卢大姐家那个懒蛋强!”
“这倒是!”
众人也不知道大郎家的说的是卢大姐家的哪个懒蛋,但是不管是罗老二还是卢大妞,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