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韩皎行完礼, 齐微就拉起她:“月明不必多礼,许久未见,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吧?”
“属下这点功夫,不及殿下远矣。”也正因如此,韩皎才对齐微心服口服。
两人相对而坐,韩皎率先拱手道:“恭喜殿下又得两州,复国大业,指日可待!”
“连半壁江山都不到,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齐微摆手,不以为意,复国尚未成功,她还必须更加努力。
韩皎也不是爱奉承的人,接着便向齐微汇报越州如今的情况:“其他地方都还好,只是几个港口所在的府县都有扶桑人偷袭,各有损失。这些扶桑人专挑夜里行动,悄无声息地进城,杀了人之后再带着抢到的金银财宝躲起来,可恨我们的人搜遍全城,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们的藏身之处!”
说到这里,韩皎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抓到这帮扶桑人,必将她们碎尸万段!”
那些百姓何其无辜,于睡梦之中就被灭了满门,有些男子还被先【奸】后【杀】,死状极其凄惨,更有些男子直接失踪,十成是被这些畜生掳走了。
州府衙门外现在还跪着许多百姓,悲愤欲绝地求官府为她们做主,为她们惨死的亲人报仇。
出了这等惨事,这些天,韩皎没睡过一个好觉,就连梦里都是手刃扶桑人的场面,可直到今天,她们还是一无所获。
这教她如何不恨!
对于扶桑人,齐微是天然的没好感,她们就像一堆时时刻刻都想吸血的苍蝇一样,一逮着机会就要上,全然不顾其他。
在齐微眼里,她们半点人性也无,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如今她们做下这等恶事,齐微自然要狠狠地敲碎她们的骨头,只有让她们痛了,她们才知道谁是不该惹的。
齐微继续向韩皎了解具体情况,大到各处兵力布置,小到受害人家里出现的一切异常。
从前扶桑人只是在海上打劫,今年居然一反常态上岸行凶,齐微直觉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一次略劫,她们肯定不会满足罢手。”齐微坚定道,“即日起,往各个港口、关卡、要道加派人手。”
“已经加派过了。”韩皎如实答道,“可是都半个月了,她们还是没动静,属下觉得她们肯定是跑了。”
齐微摇头,扶桑人天性贪婪,又欺软怕硬,一朝得手,定会认为越州可欺。诱【惑】当前,她们又岂会轻易撤退。
“我觉得她们肯定藏身于某处,说不定正在谋划第二次行动。”齐微坚持自己的推测,“各处兵力再加一倍,务必将所有可用的人都派出去。”
“这怎么行!”韩皎不由失声道,“扶桑人如何神鬼不知地进来还尚未查实,若城中空虚,她们再进得城内,岂不又是一场灾难?”
到那时,又会有多少人痛失至亲?
知道韩皎是个固执的性子,若不告诉她原因,说不定她还真能违抗自己的命令。
听完齐微的计划,韩皎早已转忧为喜:“殿下英明!”
此计定能让那些扶桑人有来无回!
思及此,韩皎终于卸下沉重,由衷地佩服齐微:“果然殿下一来,什么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看她眼下青黑,齐微拍了拍她的肩道:“此事不急于一时,你有多少天没回家了?韩姨和张叔肯定都在担心你,这样吧,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把精神给我养好了,到时候跟我一起好好收拾那帮畜生!”
“多谢殿下!”韩皎自然没有二话。
齐微点头:“回去记得帮我给韩姨和张叔带个好。”
当初攻占越州,韩家功不可没,韩姨乃齐朝旧臣,自然拥戴自己,齐微也信任她们,重用她们。
……
却说夷棠自从知道阿弟跟齐微的事之后,整日愁眉不展——夷寨传统,若想与外人结为连理,必须离开夷寨,从此不得以族人自居。
天要下雨,弟要嫁人,如今阿弟是铁了心要跟齐微在一起,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他是圣子啊!
长老们会同意放他离开吗?
夷棠真是头疼得要命,既希望阿弟得偿所愿,又怕他所托非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舍不得。
若在夷寨,谁敢对阿弟不好,她直接教训即可,但齐微又岂会是任她教训之人。
齐大非偶啊!
夷光对阿姊的心酸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欢喜中呢!
过了头几天的兴奋劲之后,他又低落了,齐微离开,他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整个人就跟那路边打蔫的小草一样,只能靠着美好回忆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