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们想好的对策,与其戳破段雪君, 还不如将计就计,让三皇女和朝廷自食恶果。
行吧, 自己被欺骗了感情,还必须继续跟人虚以委蛇。
殿下,你没有心!
苏瑾表面上乖乖应下,实则内心正在疯狂控诉面前这两个无良好友。
她都被骗了,也没个人安慰她,她心里苦啊,这事儿还不能跟别人说。
唉,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含泪咽下了。
却说夷光带着段雪君逛园子,两人有说有笑地看过花园假山,走过九曲回廊,见段雪君似乎有些累了,夷光便贴心地带他就近在一个八角亭歇下。
“这园子真大!”段雪君一脸的感叹,“比我们在青州住的地方大多了,听说这里之前是陈鼎的府邸?”
“是啊。”夷光大大咧咧地点头,随后便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陈鼎就是一只硕鼠!这么大的园子,她完全是比照王府来建的,收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禹州百姓被她害得连饭都吃不饱了!”
姐姐说过,陈鼎的家当全都是从百姓身上来的,禹州百姓日子过得这么苦,有一半都是她害的。
夷光最恨欺压百姓的官儿,更何况还是一直在跟姐姐作对的陈鼎,提起她自然是要狠狠骂的。
见他如此气愤填膺,段雪君心中冷笑,百姓不过一群愚民,她们知道什么,自己贵为一国皇子,不也身不由己么?
再看看眼前这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竟好运得了齐太女青眼,过得比自己这个正牌皇子还潇洒惬意。
真叫人不甘心。
段雪君脑子里转过数个念头,面上却是笑得愈发温柔,他顺着夷光的话说:“听说殿下一向待百姓如女如子,如今殿下执掌禹州,百姓们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这话说到夷光心坎里头了,他挺起胸膛,与有荣焉道:“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至于哪里好,夷光当然不会跟一个外人细说。
看他那副骄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齐太女本人呢!
段雪君着实被夷光这副样子气得不轻,暗自咬牙,面上却还得迎合对方,挤出笑脸一句句不停地夸赞齐太女。
后来,段雪君借机将话题转到夷光身上,貌似不经意地打探:“听说夷光公子被殿下任命为骑军统帅,想必你定是武功高强吧?”
夷光闻言,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大家让着我罢了,跟殿下比,我还差得远呢!”
他才不是那种自卖自夸的人呢。夷光心想,这个段雪君太没意思了,他不想再陪他了。
“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不如咱们这就回去?”
段雪君本就是养在深闺中的男子,自然比不得夷光,走了这么久的路,他感觉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要不是为了套话,谁会来受这份苦啊!
可恨夷光这个野小子,枉为齐太女新宠,嘴里竟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一提齐太女就滔滔不绝地赞美。
若是可以,自己的耳朵或夷光的嘴巴,总要捂一样才能清净。
两人回到院子里时,齐微她们已经谈完正事,现在三人都在外面赏雪。
树下抚琴的是玉和,琴声如昆山玉碎,抚琴之人恍若谪仙。
踱步吟诗的是苏瑾,吟的是一首与琴音相配的赋,二者相得益彰,就连夷光都一时听入了迷。
坐在桌前品茗的,是齐微,见他们进来,她远远地便招呼夷光:“阿光快来,刚买回来的点心,都是你最喜欢的。”
夷光一听,毫不犹豫地扔下段雪君,直接就朝着齐微去了。
苏瑾见状,虽然内心不太情愿,但按照自己以往的行事作风,此时定会上前关心段雪君,因此她也只能照做。
眼前一对是两情相悦,一对是虚情假意,玉和瞬间觉得平衡了。
总算不用再觉得茕茕孑立、格格不入。她就说嘛,这世上的良缘佳偶,能有这么多吗?
感情总是麻烦的,玉和才不愿自寻烦恼,一个人自由自在。等她老了,她就找个庄子,诗琴书酒,岂不快哉!
--
玉和一来,齐微便松快许多,不用再事必躬亲,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事了。
随着治下版图的扩大,齐微越来越觉得手底下的人不够用,如今正好抽出时间,她准备举办一场大型考试,在南方五州里选些人才来壮大一下自己的队伍。
于是齐微便召集了一众文臣商议,她先给大家解释了一遍何为考试,然后又强调举办这次考试的目的,即筛选人才、实用为主,最后请大家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