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人和,这是渭城守军的优势,若不是齐微内心早有成算,恐怕也难以生出胜利的希望。
但,此战必胜!
只是回去的时间恐怕又要推迟了,也不知等她回去时,木棉花还开不开?
齐微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是谢了,阿光肯定会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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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渭城县衙。
“从今日起,渭城县里,老娘说了算!”
刘县令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焦头烂额之际,只听一道粗犷雄壮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好像人就在门外。
她皱起眉头,心想是哪个狂徒,竟敢在县衙公所之处放肆?
下面的人都是死的吗?居然让这种人在此大喊大叫?
“你去看看,是谁在外面撒野。”刘县令吩咐侍从。
侍从应声,转身快步开了门,却迎面撞上一个高大健壮的戎装女子,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这人身后就立刻蹿出来两个人,狠狠地用力将她给押起来。
“你们是谁!怎敢在公堂之所如此放肆!”侍从挣扎着高声叫喊。
这么大的动静,刘县令自然也察觉到了,她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想要喝止这些不懂规矩的人。
没看她正忙着吗!
然而在见到来人的脸之后,她神色一敛,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对方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下官见过魏将军。”
说话时,刘县令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躬身继续道:“不知将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魏广乃安王义女,她自然是见过的,在禹城,她刘家虽然有几分地位,但魏广向来不买她们这些世家的账,只听从安王的命令。
面对这么一尊杀神,刘县令绝不主动招惹,自觉做小伏低。她一路忙前忙后,终于将对方安置妥当。
魏广解下腰间大刀,重重搁在桌案上:“去把守城将领给我叫来,我有话吩咐她。”
刘县令也不想在魏广面前赔小心,巴不得赶紧离开,闻言立刻应了声,转身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魏广眯眼欣赏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冷地勾起唇角。
回到自己的住所,关了门,刘县令脸上的笑立刻消失殆尽,面无表情地吩咐侍从去请温将军来见魏广。
听说妻主回来,刘县令的正君顾氏连忙赶来服侍:“妻主不是忙着处理公务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刘县令瞟了瞟站在一旁的侍童,顾氏心领神会,朝侍童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直到屋里只剩她们两个,刘县令才开口道:“魏广来了,就住在东院,这么大的事,你兄长那边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顾氏的兄长乃是陈鼎的侧夫,颇受宠爱,妻夫二人得益于此,很多消息都知道得很及时。
“妻主莫急,且先饮一口茶罢。”
顾氏乃出身大家的名门贵子,见妻主如此气急败环,心下不禁摇头,妻主总是这样急性子。
她将茶递到刘县令面前,慢条斯理地,柔声安慰道:“若是兄长有信,应当就在这一两日送到,咱们权且忍耐她一下,看兄长如何说,只有明白了其中缘故,咱们才好应对呀。”
喝过茶,刘县令脸上的烦躁也去了五分,闻言点点头:“你说的是,魏广是个莽货,咱可不能跟她硬碰硬。”
禹州现在的情况,就是傻子也知道安王长不了了,也不知家里怎么说,总不能要她刘兴死守渭城吧?
不过半日,黄昏之时,妻夫俩便等到了禹城来信,不仅有顾氏兄长的,还有刘母差人送来的。
“兄长在信中说,安王殿下已在暗中与朝廷联系,别说渭城了,就是禹城,被齐太女攻下也是早晚的事。”顾氏放下信,看向妻主,“母亲怎么说?”
“你自己看吧。”刘县令摇了摇头,直接将信递给顾氏。
“母亲的打算竟与顾家不谋而合!”顾氏压低声音道,“妻主,咱们真要按照信中所说的去做吗?”
刘县令并不意外,一点也不含糊:“既然母亲这样说,想必是全族人的意思,咱们自然要照做。”
她们刘家一向审时度势,全族这么多人,总不能都跟着安王一起去死吧。
“此话有理。”顾氏点头道,“跟齐太女有仇的是安王,咱们顾刘两家可跟她没仇,只是咱们行事必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被魏广发现,否则到时不仅咱俩性命危矣,就是家族也会被牵连。”
即便禹州很快就要易主,但至少现在,禹城还是安王做主,想要收拾她们两家,一句吩咐就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