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然还能指道。
地，竟然也是指道。
天地合在一起，既是在说他们这个世界，又能说是这世界中运行着的某些玄奥道理……
道，也是说道，是天地运转的大道规则……
岑青筱听着应寒先教她记住了文字，再给她一个个字地解释……
她起初还能专心听课，将应寒和她说的每一个字到烙入脑海。
等时间长了，她只觉自己晕乎乎的，应寒的声音都快要变成旋转的金星，在她眼前转啊转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听了大半天，事实也已经听了很久，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大师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她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才听应寒解释完两句话。
甚至这两句话，她都不能算真正理解了。
她再想想后面的若干句话，只觉更为艰难。
“休息一会？”
应寒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她就应了一声，然后点头。
之前应寒和她解释心法意思时，她已经很习惯这样做了。不管师父说了啥，反正先点头。就算不是真的理解了，想一想后还需要继续问师父，那也先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她应完了，看着师父将明显是手抄本的御兽心法收起，她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急了。
“师父，要不我们再学一会儿？”
这还只是心法开篇！
她竟然就要学这么长时间，这怎么可以呢！
她入门之后，不时就会停师父他们说自己的天资高。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天资一点都不高。要不然，怎么背一个字数很少的咒语，都做不到过目不忘？要不然，她怎么连理解两句话，都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既然天赋不好了，那更应该要将勤补拙！
她就该更努力一点的。
应寒动作微僵，而后无奈地用卷起的手抄本敲一下岑青筱脑袋。
“你这小丫头，自己不想休息了，就也不让师父休息？”
岑青筱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
“为师休息，你也好好放松一会。”
眼看岑青筱还想念宁神咒，应寒轻轻动了动指尖。
之前还紧闭着的竹笼门忽然被开启。
林珰特意指出，说翅膀曾经受伤的蝴蝶还停在竹笼的一根细竹子上，一动不动，另一只蝴蝶却忽然飞了出来。
蝴蝶背面翅膀散发出的彩色光芒吸引了岑青筱的目光。
岑青筱定睛一看，见是蝴蝶飞出，忙喊：“师父！”
应寒却一动不动地坐着。
“你去追。”
岑青筱愣住。
“啊？”
她这一晃神，蝴蝶就飞远了。
但蝴蝶似乎遇到了什么怪事，只飞出了十来米距离，就又折返回来，换一个方向，继续飞。
每一次都是这样，蝴蝶只要飞到一定距离，就会遇到什么阻碍，再度变换方向。
“去吧。就算抓不住，你也多活动一下。”应寒想想，再补充说，“你大师兄以前练武，为了锻炼眼力，也曾经这样练过。”
岑青筱利落地出去扑蝴蝶了。
应寒手一挥，桌上就多了热乎乎的茶水。
他品着茶，含笑继续说贺恭恒的往事。
“只不过他用的不是蝴蝶，而是其他带有鸾鸟血脉的妖兽鸟。而且他要抓的不是一只，而是同时抓很多只。他得反复练，一直练到一次性放飞上百只鸟，他都可以在鸟儿飞到一定高度之前，就将它们全部抓回笼子里。”
贺恭恒确实曾经这样做过，但贺恭恒是在梦里做的。
锻炼眼力只能算一部分，贺恭恒那时候真正要锻炼的，其实是掌控梦境的能力。
尘梦宗的入梦法门，能用于辅助修行，同样能用于攻敌杀伐。
遇敌之时，如果将敌人拉入自己梦境中，只要敌人没有强横到可以即时破掉自己的梦，那么，就能在梦里控制敌人，让敌人实力削弱，而自己在梦中实力增强。
此消彼长之下，就能控制敌人。
如果是面对数量庞大、但单体实力较弱的敌人，尘梦宗的入梦法门更为管用。
但想要在梦里杀敌，首先得自己能掌控梦境，让自己能在梦境世界里做到随心所欲、心想事成。
那一次，贺恭恒要锻炼的就是这件事。
哪怕贺恭恒个人实力根本不足以快速抓住那么多带有鸾鸟血脉的鸟，但只要贺恭恒在自己构造的梦境世界里善用心想事成的能力，就能将梦中的自己的实力强行往上提，让梦里的鸟的实力减弱。
但应寒不会现在就和岑青筱解释。
他已经准备为贺恭恒编造一个体法双修的形象。
当然，现在的贺恭恒走的也是这路线。
应寒只准备在事实的基础上，再补充那么一点点细节，让贺恭恒的体修之路显得更为刻苦艰难，又是怎么的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