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之地？”
她反问赵添福的同时，与岑青筱对望一眼。
两人都知道岑青筱在祭坛那边的发现。
两人所理解的献祭，更像是祭坛那边，要为祭坛奉上诸多生命，再让祭坛反馈给他们足够强大的力量。
现在这边，又怎么会是献祭之地？
林珰只觉是赵添福看错了。
可赵添福眼中的狂热越来越明显。
“没错的！这里肯定是献祭之地！传说中，献祭之地可以汲取未出生的生灵一生的气运！所以，必须要用蛋、种子之类的东西，摆放在献祭之地中。只等献祭之地的阵法运转，这些生灵的气运就会被阵法吞噬。”
赵添福说到这里，表情陡然一变。
他似乎变得很是痛苦，既想否认什么，又觉得自己要否认的东西很值得自己骄傲自豪，所以现在根本不愿意说自己当初做错了。
他再挣扎了一下，这才说：“我对献祭之地的了解，全部来源于我们家族的记载。”
“你们家族的记载？”林珰挑眉，“我要没有记错，你们家族其实也没有多长历史吧？”
起码和这遗址的历史相比，完全不算什么！
赵添福苦笑了下。
“是，但我们一族，也算得到上古传承了，多少知道一些事。虽然这些事有可能也是以讹传讹，早已假得不像样，但到底也算上古传下来的。”
第92章
林珰没有再辩驳, 只微微点头。
赵添福打量了一下林珰的表情，确定林珰有兴趣听，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们家族一开始也只当这是一个传说。上古时期, 人族还没有衰弱到现在这程度，只能盘踞一座城，城外几乎都是妖兽的地盘。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一些妖兽发了狂，拼命地攻击能见到的一切能动的东西。”
岑青筱瞬间想起自己才看过的壁画。
妖兽发狂？
只怕真正发狂的不是妖兽，而是星空兽！
不过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这两者的区别，无怪乎赵添福只说妖兽。
赵添福顿了顿, 再道：“那一次，人族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妖兽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被攻击了。而那些发狂妖兽, 竟然还源源不断地出现。眼看我们就要完全落败，除发狂妖兽之外的能动的生灵, 都要成为发狂妖兽的口中餐, 忽然有人拿出了这个献祭阵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献祭阵法, 由两个大阵组成。其中一个大阵由妖族主持，将就许多妖兽蛋、妖兽新生幼崽放到阵中, 汲取这些新生命一生的气运。另一个大阵由人族主持，用的是孕妇、婴儿。阵法很残忍, 但阵法最后的结果很不错。汇聚了这些气运, 我们终于成功地将发狂妖兽全部灭杀。但是……”
赵添福哆嗦了一下。
“我们的世界也变得残破。很多地方都在不断崩塌，整个世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已经小得只剩几座城。而能存活下来的人族更少, 我们守在这座城，甚至已经不知道另几座城里的人是否还活着！说不定，他们都已经葬身妖兽腹中。”
岑青筱若有所思道：“难不成这就是这里变成了秘境的原因？”
赵添福茫然地看着岑青筱。
不过其他仙门弟子都已知道的意思。
毕竟，这会儿的他们，同样已经对星空兽有了一定了解。
他们还知道，这里只是游荡在星路上的一个秘境。这里的世界，根本没有那么稳定。
它的内部，存在着很多问题。
起初，他们都只当是之前星空兽入侵，就让这世界变成了这模样。
如今看来，说是与星空兽有关，也不算错。
但更直接地让世界崩溃，硬生生从一方世界，变成一个小秘境的原因，还得是这世界里的生灵，为了驱逐星空兽，硬是用了饮鸩止渴的办法，将自己这一方世界的潜力都给压榨得差不多了，才导致这般后果。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这一方世界的人，如果不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只怕也完全没办法摆脱当时的危机。
一时间，岑青筱等人都觉得心头笼罩了更重的阴影。
就连其他仙门弟子，都隐隐地通过这些事，猜到了赵添福所属的这世界的过去，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世界的未来。
星空兽是在星空中游荡的，还会顺着星路前行，那他们这世界，又如何不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与星空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