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打扰了你们调情是我的不对!”
谢扶玉捏着凤梨酥和江陵面面相觑。
这下,全金玉山庄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车驾中调情了。
调个屁啊?!
她把剩余的糕点塞进他口中,拍了拍残渣便下了车。
“你看错了灿灿,我没有……”
金灿灿回头,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挂在她腰间的江陵那半扇大袖,忙帮她取下来,折成一个四方块,偷偷塞进她怀里。
“我也是看话本长大的,我都懂,姐姐你放心,我的嘴很严。”
她冲她眨眨眼睛,又拍了拍她的肩,
“下次……别太猴急,衣服都给人家扯破了。”
谁猴急了?!
谢扶玉正欲哭无泪,抬眼便见了四个羊脂白玉为底的镶金大字——金玉山庄。
而牌匾下,正站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和一个瘦弱文气的书生。
老头递过去一锭金子:
“此事还要多谢六界月报。”
书生接过金子,也不推脱:
“哪有的事,应该的。”
山庄的大门在若干羊脂玉堆叠成的台阶上,山下又是数不清的名贵花木,一时看不见山下人,也是正常的。
显然这话也落入了金灿灿耳中,她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再后来便转化成了气愤,抬脚便想上去。
谢扶玉忙拉住了她:
“那人说得有什么不妥吗?”
金灿灿扭头回了车驾中,摸出一卷六界月报来。
她接过,入眼便是一行大字。
“东海缕遭海难,金玉山庄慷慨解囊——管家亲携重金,慰问遇难者家属。”
嗯……谢扶玉抬眼看了看阶上的两人,感到有些难评。
若几人没往深海里走一遭,或许会觉得金玉山庄此举当真是体恤民意,对得住他仙门的好名声。
可海底一行,众人已逐渐窥出端倪,再看月报,和那高阶上的递金之人,便显得极为讽刺。
金灿灿小声吐槽道:
“海难本就是人为,为得不就是海底的那些名贵珍矿?从中牟取着暴利,再反过来……唔……”
她话没说完,便被谢扶玉捂了嘴。
“若你家管家的修为,能同剑阁几位长老相较,那你方才说的,便要被他听去了。”
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金灿灿想起几人定下的计划,偷偷往上瞥去,见管家并没留意到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咧开一个笑,跳上了台阶,拉着管家的手道:“叔,我回来了。”
谢扶玉在底下默默观察着。
管家见到她,显然有些意外,特地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走远了的书生,才放下心来,笑眯眯道:
“小姐每每出行,不都要花费十天半月吗?怎地今次竟回来的这般快啊。”
倒像不愿她这么快回来。
金灿灿指了指下面,忧虑道:
“我这回出去,刚好碰到了七剑阁中人。爹爹前些日子不是给七剑阁发了帖吗?他们求助于我,我便顺道搭了他们一程。”
“求助?”
“是啊。”
金灿灿撇了撇嘴,
“她的师兄在海上误食了什么东西,变成了一条鲛人,如今还在桶里泡着呢。都是仙门道友,又是为了赴咱们山庄之约,我总不能置之不理,您说是吧?”
“哦?变成鲛人?还有这等奇事?”
“是啊,您跟我来……”
“他怎么一丁点儿的心虚都没有呢?”
谢扶玉悄悄对身旁的江陵道。
她从始至终一直在观察着管家的神态,却看不出一丝端倪。
究竟是伪装得太好,还是毫不知情?
江陵摇摇头:
“金玉山庄的管家,可不是普通富贵人家中的下人,他可是庄主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属下,为表忠心,历代管家都会与庄主结契,同生共死。因此一荣俱荣,一损共损。”
“那就不会是不知情了。”
江陵识海中熟悉之感再次浮了上来,他谨慎望她一眼,小声道:
“阿姐,山庄内有剑魄,且是个我很相熟的方向。”
“在哪儿?”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无意间用血打开过金玉山庄的宝库吗?大抵就是那里。”
谢扶玉有些迷茫:
“剑魄不是同六界异志相关吗?那应当是在鲛人族中,怎么会在金玉山庄……”
“不知道。不过夜闯一番,如何?”
江陵侧首询问,望着她的面容,旋即手中结印施法,朝她打去一道灵光。
“你这是做什么?”
灵气入体,她却没感受到任何功用,于是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