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大懂心底的诉求究竟是什么,但对于一个姑娘来说,都是极其冒犯的。
他不可以这样做。
所以只得自己躲得远一些。
谢扶玉这一探,探出了他的灵力正在体内四处乱窜。
原来,那时他已经受了伤,全靠一口意气硬撑着,将她们都带上了岸。
明明灵力已经紊乱到这等地步,先前竟一言不发,强撑到现在。
怎地和她的脾性一般无二啊?
她有些无奈,只得坐在他身旁,试图将他的手腕抽出来,好为他渡稳这些灵气。
他却将自己蜷得更死了些,连声音都有些颤。
“阿姐,求你了,别碰我。”
“你受伤了,需要医治。虽然我不精医修,但平息灵力一事,我还是非常在行的。”
她没撒手,仍固执地扒拉着他的手臂。
他虽纤瘦,可骨头和肌肉却比她要硬上几分,又尽全力在抗拒她,她便颇为费力。
“你到底在扭捏什么?要治伤的。”
拉拉扯扯间,她的胜负欲莫名被征调了出来,有些不耐,干脆猛地拉了他一把。
她到底是习武之人,猛地扯坏了他的衣袖,对抗的力道倏然消失,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的身后正是摆满果盘的桌案。
忽然,她被他反拉了一把,踉跄之间,往前跌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
江陵用自己当肉垫,挡在了她的身前。
白袍与碧衫交叠在一起,他腰间惯系着的红绳延展在地上,满室旖旎。
他意识有些模糊,只觉得怀中的人凉凉的,软软的,先前的痛苦一瞬间被驱散了许多。
狐狸的本性冲破了理智。
她于此时的江陵而言,是最舒适的冰袋,他拥上,便不大想撒手。
他干脆抱着她侧过身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在怀中拥紧,滚烫的手护着她的脑后。
“阿姐,让我抱一会儿。”
谢扶玉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接着,她有点想炸毛。
真正的强者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她从前除了打架杀人,可从来没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更别提被人强行拘在怀里。
从来只有她强迫别人的份儿。
呃......她好像真的这般强迫过他。
在他还是小雪狐的时候。
两人对坐时,车内显得十分宽敞,如今双双躺在地板上,便显得有些拥挤。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纷乱的心跳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她有些羞恼,试图用手去推开他。
“就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更轻了些,像是捏着勾人的尾音撒娇,
“可以吗?阿姐。”
他蹭了蹭她的脑袋,呼吸有些灼热,吐落在她的颈侧,连带着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心一软,便收回了手,由他抱着。
“就一会儿。”
他似乎对自己诉求得逞而有些开心,又魇足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她虽知他并无旁的心思,只是狐狸示好的本性,但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暧昧。
这样的亲密之下,就连最开始的拥抱,都像是蓄谋已久。
她有些狐疑,摸到他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探了探脉搏。
仍乱跳得厉害,并不是装的。
“治伤,好不好?”
她轻叹一口气,握着他的腕骨,抬眼看着他,好声好气哄道。
依旧是那双凝着自己的湛蓝眸子和精致五官,不带一丝矫饰,直直闯入她的眼中。
江陵的视线追随着她开合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好。”
他轻声应下,没再抗拒她握着他的手腕,只无辜地望着她。
不愧是狐狸啊。
一边以美色蛊惑着她,一边又用天真来蒙蔽她,搞得她的神智也有些混乱。
在这样纯净的眼神之下,所有旖旎举动,都像是她的过度揣测。
罢了。
她干脆闭了眼睛,指尖凝起灵力,如同第一次帮他渡化修为时那般,将自己的灵气注入了他的体内,与他灼热乱窜的灵气混合在一起,纠缠,梳理,引导,直至游走全身。
修复灵力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展露出了狐耳和狐尾。
手腕被她拉着渡修为,于是只能用尾巴勾勾缠缠地攀上了她的腰间,试图让她离自己再近些。
他逐渐恢复了神智,垂眸看着怀中闭着双眼的少女。
她睫毛微颤,灵力在自己经络中受阻时,眉心便微微蹙起,格外畅通时,便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