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烦地道:“我刚刚听你说那些, 感觉卸妆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他就不能做了?”
“难是不难,但是, ”李潇瞥了眼周明甫,“那要是让你给你女朋友卸妆, 你愿意?”
“……”周明甫,“我这不是不会吗?”
李潇笑了声,没再接话。
周明甫又道:“如果需要的话,我也是愿意学的。”
李潇说:“你看,你都知道,你不会为每个人都做这件事,所以能让你做这件事的人,肯定在你心里是特别的啊。”
“况且。”李潇说,“他可是盛洵,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近过,这事儿落他身上,比落你身上可稀奇多了。”
周明甫撇了撇嘴,想反驳,但是又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理由。
李潇跃跃欲试道:“我真的有点好奇,你跟盛大少关系那么好,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周明甫不耐烦了,推着李潇将人往包厢里拉,“哪有那么复杂,说不定就是一艳遇,你想得太多。”
“……”
盛鸢这一觉睡得沉。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刚捡到那只狮子猫没多久的时候。
当时她刚跟狮子猫建立一定的感情连结,狮子猫每天只肯待在她的房间里,其他地方哪里也不敢去。
周末的早上,有时盛鸢会睡懒觉。
每到这时,狮子猫就会轻手轻脚地跳到她床上,然后用鼻尖轻轻蹭她的鼻尖。
盛鸢每次都会被它这个动作弄醒。
起初她还很不高兴,会把小猫咪抓起来“凶”一顿。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小猫咪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在试探主人的呼吸——以确认主人是否还活着。
这天晚上睡觉时,盛鸢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如同被狮子猫蹭到鼻尖一般的轻盈而柔软的触感。
她闭着眼睛,感觉神思混沌,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但脸上痒痒的,像是有那种很柔软地绒毛拂着她。
她眼皮动了动,小声嘟囔:“别闹。”
然后又抬起手,搂住小猫咪的头,仰起脸皱着鼻子亲它一口。
嗓音又软又哑:“宝宝听话。”
说完,她就一头倒在枕头上,继续睡觉去了。
昏黄的卧室里,盛洵的手指还停留在盛鸢的被角上,感受着她刚刚突然搂上来,嘴唇碰上他唇角时,那一瞬温暖而柔软的余温。
眼睫很缓慢地眨了下。
他的视线低垂着,落在她饱满的双唇以及安静的水相上,稍显僵硬的脊背好半晌都没有恢复知觉。
他的喉结重重地滑动了下,看向她的双眼深邃浓黑,如墨汁一样沉郁。
半晌,他抬起一只手,拇指漫不经心在她唇瓣上碾了下。
男人嗓音低哑:“你把我当成谁了?”
-
接下来的好几天,盛鸢都没有和盛洵联系。
主要是她们这两天已经基本将开罗及周边的景点都游完,接下来要去别的地方待几天。
第一站是卢克索。
卢克索的主要景点是卡纳克神庙和卢克索神庙,她们这次订的民宿依然坐落在尼罗河旁边。
推开民宿的院门就能直接看到旁边的尼罗河。
可能是学历史的缘故,不管她们来过卢克索多少次,Erica都依然像第一次一样激动。
“别人都说不看金字塔,就相当于白来一趟埃及了,我倒是觉得不到卢克索,才是白来埃及了!”Erica拿着一个相机对着神庙狂拍,边拍边大喊。
盛鸢对这些神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她敷衍地“嗯”两声,忍不住又再一次拿出手机。
Erica感觉到她今天的神思不属,不由得问:“姐,你在等什么人的消息吗?你今天一直看手机!”
盛鸢茫然抬起头:“我有吗?”
“你有!”Erica说,“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十一次拿起手机了。”
“怎么会有人算这个?”盛鸢无语了片刻,“你很闲吗?”
Erica:“……只是记忆力太好了点罢了。”
盛鸢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决定不再看。
Erica说:“所以,你在等谁的消息?还有,你那天的相亲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盛鸢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看着不远处正在拍照的苏缪蓝,不由得道,“你说,一个人,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放到旅游团里旅游,不会觉得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