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把盛洵骂了无数遍。
彼时,盛洵正在厨房里热饭。
早上盛洺他们走后,盛洵就顺便去煮了一锅海鲜粥,又外卖叫了一点糕点,准备等盛鸢醒来的时候能随时吃。
东西刚放进微波炉里,就听到盛鸢在那边嘟嘟囔囔:“我真的好想打你一顿啊!!”
盛洵微微抬起眉,设置好时间和温度,走过去,胸膛贴着她后背揽上去,问:“怎么了?”
盛鸢眉心紧皱着:“你看看我脖子!”
她说还不算,手指还伸上去,将领口朝下扯了扯。
她皮肤白,滨市处于南方,日照很长,常年在这边生活的人,很少有皮肤特别白的。
后来她去开罗生活,那边更是炎热得不行,她班里的同学们在那边没生活多久,就基本上都晒得很黑了。
唯独她,不知是不是真的很得太阳神的喜欢,反而是越晒越白。
此时,她过白的皮肤里,盛洵昨晚在上面留下的印子,就格外的触目惊心。
青青紫紫的痕迹交错,因为留的位置很是特殊,因此就显得格外欲气。
盛鸢拉开领子,原本只是为了控诉他。
说完,久久没等到回应,她抬起头,透过镜面去看他,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正眼眸幽深盯着她。
那个眼神她很熟。
昨晚她在他脸上看过无数遍。
盛鸢的眼皮微跳,脸顿时涨得通红,回头,推拒着他的胸膛将他往卫生间外面推:“你是禽.兽吗!!!”
……
等两人磨蹭完出门时,已经快到三点钟。
现场正在排队领证的人并不算多。
他们两个取了个号,便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开始等待。
盛鸢低着头拨弄着盛洵的手指,故意开玩笑说:“盛洵先生,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现在即将要踏入婚姻的坟墓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很夸张,盛洵淡觑着她,很配合地说:“我愿意被你关进坟墓里。”
盛鸢听完,便弯起眼睛,抬头看着他:“我听人家说,真实的生活,肯定和我们想象中不一样,每天要计较材米油盐,计较谁做饭谁洗碗,计较……”
她话说一半,就被盛洵截住:“那你倒是不用担心。”
盛鸢:“?”
盛洵低睨着她,云淡风轻道:“盛鸢,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老公很有钱。”
“……”
盛洵:“柴米油盐和洗碗这些事,根本不用你担心。”
“……”盛鸢沉默了片刻,像是一定要跟他争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我就觉得自己做饭比较有意思。”
“噢。”盛洵视线下垂,“就想看我干活是吧?”
盛鸢弯了弯眼,看着他没说话。
盛洵像是觉得好笑,捏了下她的鼻尖:“那我做饭行了吧?”
“可以。”
停了片刻,盛鸢:“但是我也不喜欢洗碗。”
盛洵淡淡瞥向她,似笑非笑:“行,碗也我洗。”
盛鸢:“那家里的卫生呢?”
“我来。”
盛鸢:“还有……”
“全都我做。”
盛鸢语声一顿:“全部都你来的话,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心理不平衡,就觉得好烦……啊我感觉这样也不太好。”
正是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日影西斜,暮色蔼蔼。
整个世界都好似被笼在了一片昏朦的滤镜里。
盛洵偏头觑着她,似是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然后他就看见他即将缔结契约的小妻子,在须臾的思索之后,耳后忽地飞起一点红霞,然后转过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那我在床上努力一点,是不是你就会觉得公平一点?”
什么叫撩人而不自知?
盛鸢说完,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人呼吸一沉。
盛洵眼睛紧紧盯着她,停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盛鸢,你是不是找……!”
最后一个字,大抵是怕吓到她,被他咽了下去。
但盛鸢还是微妙地听懂了。
她的眼睫轻眨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一刻就听盛洵凉凉地道:“在床上好像都是我在努力吧?我记得某个人可是娇气得很,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盛鸢觉得很冤枉:“我昨天明明用手……了好不好!”
盛洵淡声提醒:“你只是开头的时候用了那一下,后面都是我在努力。”
盛鸢抬头看了他一眼。
雨后下午的日色稀薄,昏白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若有似无拢着他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