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往下压着,温度短暂地降下来一些。
当时和她同住的那个女生趁着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 说自己在树林的那一边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湖,问盛鸢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抓鱼。
她们哪里会抓鱼?
但天气太热了, 他们连续多日的活动,也让盛鸢对这个夏令营烦不胜烦,于是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就答应了。
没想到在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竟真的被她抓到了一条。
那是盛鸢第一次将一只活的小生命握在手里,鱼不算小,分不出是什么品种,滑溜溜的。
刚摸上去很凉,没两分钟,便能感觉到从它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热意。
小鱼很活跃,鱼尾摆动着,身体在她手心里不断地跳动。
刮蹭得她心尖都痒痒的。
时隔多年,此时,在这个微凉的夏日雨夜,盛鸢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她还半坐在窗台上,盛洵的身体挤进她腿间,随着两人的动作,他T恤的衣料时不时地蹭在她的鼻子上。
衣服上有他惯用的洗涤剂的香味,还有一点他刚刚用的那款沐浴液的清香,以及一丝丝若有似无的,从他身上所沾染的轻微汗气。
不知碰到他哪里,他从胸腔深处荡出一声轻哼来,低沉冷冽的嗓音里染上了几分脆弱的味道来。
盛鸢指尖一颤,抬头问他:“你不舒服吗?”
她坐得本就低,抬眼看他时,上目线撩起,原本冷淡的长相,因为此时情意未消,而显得格外媚态。
盛洵视线低下来,落在她脸上,眸色一下变得晦暗。
他抬起手臂,掐住她后颈,缠缠绵绵地吻上来。
外面的雨珠不断敲打着窗户玻璃,如同敲击在盛鸢的心脏上。
盛洵吻了会儿,直到盛鸢嘴唇都发麻,他才轻轻慢慢咬着她舌尖问:“东西放哪里了?”
“嗯?”
“刚刚在便利店买的东西。”
“在……”他停在她锁骨下方的手劲忽然加重,盛鸢不自觉轻嘶了声,缓了下,才软声道,“好像还在楼下。”
“……”
这话落音,男人身子一顿,无奈似地,重重地咬了下她嘴唇。
“盛鸢。”他轻叹,“我真的是栽在你这里。”
说完,他便站起身,又勾头亲了她下,手掌贴在她脸侧,说道:“我下去拿东西?”
“好呀。”盛鸢垂着眼,完全不敢看他。
盛洵又定定瞧了她几秒,才转身下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盛鸢才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
心脏跳得太快了。
大脑也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
她抿了一下嘴唇,抬手将左右两边已经完全垂落下去的肩带拉上来。
旁边玻璃窗的倒影里,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指印交错,旖旎至极。
没两分钟,盛洵就上来了。
蓝色的纸盒被很粗暴地拆开,盛洵的身子重新贴上来。
窗台这边不方便,他将她抱到床上,身子紧跟着贴上来,嗓音却又沉又凶,带着几分命令意味:“帮我戴好不好。”
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
盛鸢接过他手里的锡箔纸袋,薄薄一片,拆开,空气里飘散着一阵浓郁的香气。
盛鸢从床上跪坐起来。
完全顾不得姿势暧不暧昧了。
停了会儿。
盛洵低睫,命门被她控在手里,他整个人被她弄得不上不下的。
磨蹭了好半天都还没弄好。
盛洵眼皮压下来,手掌揉了下她发顶,嗓音哑得厉害,像是极力在克制着,沉声:“怎么这么笨的,盛喁喁?”
盛鸢感觉自己喉咙都冒火,抬着一张素净软红的脸看他:“为什么戴不上去呀?”
一样一高一低的姿势,格外令人欲念横生。
盛洵手仍落在她的后脑勺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忽然想抽烟。
想抽烟是一种瘾。
对盛鸢也是一种瘾。
他低睨着她:“你买的什么号?”
“我不知道呀,是便利店的店员直接推荐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委屈。
又是一阵沉默。
随即男人粗重的呼吸轻轻慢慢地落下来,宽大的手掌似发泄般,沿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嵌进她后颈的软肉里,在那里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
“盛喁喁。”半晌,他轻啧声,“这就是你说的,自己估量?”
“……”
盛鸢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尺码买小了。
而且小到离谱。
盛洵根本就没法用。
连凑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