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实在折腾得有够呛。
本来他就一直对她有所克制, 在她受伤之后又心疼她,往死里忍着, 要不是被她气个半死又被她强.吻, 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得这么离谱。
第一次结束突然,第二次疯狂热烈, 第三次几乎是在故意使坏欺负她,每每逼近界限就停一会儿再来, 第四次纯属意犹未尽,恨不能永远跟她黏在一起不分开。结局姑且可以称为两败俱伤的共赢吧,至少躯壳和灵魂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半夜,贺召一直没睡。
想起被她霸凌的那天晚上,她在睡梦中难受了好久,所以他辗转反侧,还是决定守着她。
亮着床头的落地灯,他没有目的地翻看着手机里储存的有关于她的照片和视频。
听她又在哼哼,拿过水杯来给她喂水。她没醒,也没法配合,只能喂很少的一点。清凉的甘甜化在嘴巴里,她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但贺召知道她还在迷糊着呢。
“是需要什么吗?跟我说就好。”
她睫毛迟钝地忽闪了两下,又把眼睛给闭上了,脑袋一歪,贴在他强壮的胳膊上,黏黏糊糊地叫他:“老婆。”
贺召不禁弯起嘴角,眉眼温柔:“怎么了?”
“老婆。”
“嗯?”
“老婆好凶。”她伸手抱着他的腰,不停地往他身边拱。
贺召顺势躺下,搂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哄了半晌又忍不住关心:“……很疼吗?”
她摇头:“太累了。”
“明天给你请假。”
“不要。”
“……你还真能去上学?”
“不能。”
“那明天怎么办?”
“逃课。”
“……”
行,踩着他的雷区在他脑袋上撒欢。
她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辙了,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气得牙痒痒也只能认命。
掌心摩丨挲着她的发顶,贺召在她耳边絮叨:“不听话,就会气我。我真应该从一开始就对你狠一点,起码不会把你宠成这样。”
甜喜没回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人。
他冷哼着把她抱紧,不过也就是随口的那么一说罢了。过去这三年不论再重来几次都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从相识至今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睡裙真到了睡觉的时候总是往上跑,贺召先摸了摸她后背的摔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又检查了一下她刚刚被刀子捅伤的伤口,好像更严重了一些,明早去买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指丨腹的薄茧停在伤口边缘,仿佛能把痛感放大好几倍,半梦半醒的甜喜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竟然惊到打了个寒战。
半阖着眼睛呜呜咽咽着,像是在哭,但又没掉泪,只有哭腔:“老婆,我好困困……让我睡觉好不好,没有力气了。”
“睡吧睡吧,”贺召收回了作孽的手,“快睡吧,不吵你了。”
后半夜不像前半夜那么漫长,天很快透出了雾蒙蒙的亮光,太阳却迟迟不露面。
甜喜果真没去学校,懒觉睡到下午,起来吃饱了饭就坐在客厅地毯上逗狗。
午后天色转阴,黑压压的浓云聚起来遮天蔽日,一片昏暗。
同样没睡好的贺召除了要伺候甜喜吃喝玩乐,还得挤出时间忙工作,忙着忙着累到坐着睡着,再睁眼时是被雷声惊醒。
睡姿不佳导致他腰酸背疼,愣在那半天,突然站起身,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匆匆地去客厅找甜喜。跪坐在她身边,直接从背后把她抱了个满怀,吓了她一跳。
“哥哥?”
“我刚才做噩梦了。”他在她发间蹭了蹭,语气委屈。
“梦到什么?”
“梦到你坠楼的那天,一楼的广告牌还没装修完,上面有铁架子,你浑身都是血。”
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无数次感到后怕,不停地胡思乱想,反复假设甜喜坠落的位置如果不安全会有怎样的后果。
结论是无论怎样他都接受不了。
他没有办法面对,甚至严重到无法对真实的情况感到庆幸,不安到了精神紧绷的地步。
甜喜放开撒娇打滚的廖大爷,转而去握住他的手,不等开口安慰,他又自顾自地说:“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宝宝……我必须得狠下心管住你,不能让你再有任何危险了。”
甜喜以为他又要再来一遍昨晚的四次惩罚,愣神的空档被他给打横抱了起来。
“哥哥……太频繁是不是不太好……”
她才刚抹了药,要论受伤程度怎么说也得算个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