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她郁闷极了,仿佛走进了死胡同。
“我不吃饭了,想早点睡觉。我先去看会儿书。”甜喜情绪低迷到了无法缓解的地步,不顾贺召喊她,闷闷地回了屋。
或许贺召会当她在闹别扭吧,无所谓了,只要贺召看到微信上的消息肯定就没空管她了。
拉紧了窗帘,没开灯。
甜喜仰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漆黑空洞的天花板发呆。
她身体不好,从小营养不良,在贺召细心的调理下三年长高了6cm,体重也增加了20斤,外表多少看起来像个正常的成年人了。但她的胃很娇惯,饿一顿缺一顿都不行。刚才说不吃饭只是不想占用贺召时间,大不了等他走了再随便垫吧点。
按着隐隐泛酸发疼的胃部,怪只怪这房间隔音太好,听不见外面的半点动静。等到她实在熬不住了,看一眼充电中的手机,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应该走了吧……
她无精打采地爬起来,推开门,亮着灯的客厅空无一人。
果然走了……
说不好心里的感受,她垂着脑袋,像一只有分离焦虑症的小狗,拖拖拉拉来到厨房,看着已经煮好的粥却没有胃口。拿了一盒牛奶,又从零食架随便抓了两包薯片,抱着坐回沙发上。
两杯挨着的奶茶看起来那么可怜,总共没少几口却没人再喝了。她一脚踹翻垃圾桶,打开电视,听着综艺里聒噪的笑声,撕开薯片包装。
很烦。
什么都很烦。
浑身像被抽了筋似的无力,她软趴趴地倒在一旁,手指脏兮兮的不想洗,薯片撒了一桌也不想收,还把碍事的抱枕全都扔了下去。
“咔哒”
大门突然被推开。
甜喜吓了一跳,没敢有动作。
来人好像拎着东西,塑料袋的声音窸窸窣窣,熟练地换了鞋走进厨房,动作不轻不重地发出了一些声响,随后又打开了冰箱。
谁啊?
进门先奔厨房,除了贺召,总不能是满爷逃荒来了吧……
他们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设计,没有门,甜喜小心翼翼从沙发后探出脑袋,正巧那人在洗什么东西,被装饰墙给挡住了。
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甜喜按兵不动,怎料对方直接端着果盘走了出来,两人一打照面,双双愣住。
“阿甜?”把果盘放下,他眼尖地看到了她身边的狼藉,顿时变脸,“怎么在沙发上吃零食!”
甜喜赶紧把手缩回去,可怜兮兮又有些惊讶:“哥哥你怎么在这……”
贺召抽了两张湿巾过来,抓起她的小臂帮她擦手:“这是我家,大晚上的,我不在这在哪?”
“你……”
“你什么你?”
甜喜以为他没看见邵子凝的消息,摇摇头:“没什么。”
贺召又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气得捏了一把她的脸:“嘴上说不吃饭,专等着我出去再偷吃?一会儿功夫弄得这么乱,今晚不想睡了是吧。”
他手劲儿大,捏得有点疼,甜喜挣扎开:“哪有。”逃避不想回答,转头就往厨房跑,“你刚才拿什么好吃的,我听见你开冰箱门了。”
贺召简单收拾了一下,紧随其后:“廖总从芳州带的点心,让满爷跑腿送的。”
“廖总回来了?还以为她周六才回。”甜喜拿出点心盒子,打开,捏了一块绿豆糕塞嘴里。
“她跟温神又不对付,玩这一阵子没打起来都算好的。”
贺召的几个发小除了廖家姐弟和小方,还有一个叫温跃的学霸,因为上学的时候喜欢打小报告所以被称为瘟神,又因为考试之前深得学渣崇拜所以也叫温神。
温跃和廖盈盈同班的时候经常要争夺第一,没少互相嘲讽,一直到高考完,廖盈盈考入云州理工大,温跃却不声不响地去了外地学医,关系终于得到缓和。但也只是异地期间缓和,一旦见面绝对火药味冲天。
伸手夺走点心盒,贺召说:“不准吃了,等会吃完饭早点休息。”
甜喜塞了满满一嘴,说话都说不利索:“哪有饭?”
“粥已经好了,现炒两个菜,很快。”贺召用手指帮她抹去嘴边的点心渣,“沙发明天让阿姨来清理一下,弄那么脏先别去躺了。”
“哦。”甜喜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贺召出现的那一刻重新充满了精神,情绪也镇定了下来。看着贺召在厨房里为她忙活,充满了烟火气的每一幕都是她最眷恋的家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眷恋,所以才舍不得放手不是么。
这么好的贺召,谁不想贪心私有,哪能坦然地拱手让人。
可如果执意留住他,自私地让他别走,对他和邵三小姐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吧,连邵子凝也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