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动作一顿, 视线飘忽往下, 才后知后觉发现贺知许竟然没有穿上衣?!
与此同时,脑袋里倏地蹦出程十鸢那句话。
“他就是在勾引你!”
勾,引,吗?
乔汐喉咙有些干。
看他睡得正熟,竟鬼使神差抬起手指地去戳横陈她脸侧的胸肌。
九年前, 雪白豆腐块的手感发软。
不知道现在手感什么样子?
她壮着胆子轻轻按了下,一种难以形容的触感顿时在指尖蔓延。
很神奇, 很奇怪。
也很吸引人。
乔汐没忍住,忘却眼前处境, 一连戳了几下。
紧跟着,明显带着鼻音和笑意的男声猝不及防传进耳朵:“一百块,两百块,三百块……”
“你什么时候醒的?!!!”乔汐大骇。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掀开眼皮,眼藏笑意看向怀里的自己。
他没回答她问题,抬手揉了揉她早就滚得乱糟糟的头发,哑着嗓子说了声:“早。”
脑袋里崩掉的那根神经,便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完美链接。
乔汐所有神情瞬间僵住,本能伸手推了他一下,想挣脱束缚。
但——没推动。
她便瞪着眼睛紧盯贺知许,毕竟往常她一个眼神男人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可现在贺知许偏同她大眼瞪小眼。
甚至还能从他投过来的眼神中读出点迷茫和不解。
迷茫和不解的不应该是她吗?他一脸委屈给谁看?
“嘶……”乔汐皱了皱眉。
随即感受到小腹不适,当机立断往被子里拱了下后,终于顺利挣脱贺知许怀抱。
并趁他不注意,扯起被子严严实实蒙住他的脑袋,“别乱看!”
她撂下这一句,顾不上穿鞋便小跑进卫生间。
不多时,就听卫生间里传出女人自言自语的悲愤声音。
隔着被子,勉强能够听清。
“啊?真不是梦!”
“啊啊啊,他到底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熟人怎么比陌生人还危险!!!”
……
听她语无伦次地吐槽,贺知许笑着拉下被子。
手臂搭在额头,眉眼间藏不住温柔缱绻和细碎笑意。
洗漱完后,乔汐长呼吸一口气,才忸忸怩怩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她捂着小腹正在心理建设待会儿看到贺知许说点什么,没成想一抬头就看到守在门口仍旧没穿上衣的贺知许!
他拎着一双毛绒拖鞋,见她出来,便俯身将拖鞋摆好在她面前。
乔汐心中当即警铃大作。
“我自己来!”
她喊了声,快速穿上拖鞋走向客厅,没给贺知许接触她的机会。
贺知许稍迟一步,便听客厅传来乔汐结结巴巴的疑问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阳台上晾好的床单和睡裙,眼睛都直了。
不可能吧,贺知许半夜不睡觉给她洗床单和睡裙?
而且好像并没有听到洗衣机启动的声音?
乔汐站在原地几乎石化,在大脑中反应几秒后,三两步走到阳台,伸手一摸。
竟然都有水汽!
洗衣机甩干后的衣物在地暖烘烤下,很快就会彻底干透。
可现在经过几小时烘烤,衣物还残留着水汽,便只有一个原因了。
床单和睡裙都是贺知许用手拧干,他大半夜不睡觉亲手给她洗了床单和睡裙??
南大天文学教授,许氏继承人洗衣服?
亲手洗衣服?还是沾了血的衣服?!
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乔汐脑海中开始自动播放某个画面。
温润瘦削的手指和沾了血的床单睡裙一起浸泡在温水里,看着几瓶作用不一的洗衣液,男人眉心微蹙。
稍后,仔细研读过洗衣液作用,他单手拎出一瓶,仔细倒在脏污处,一点点揉搓,洗净拧干。
那双手可能写过无数次板书,也可能签过不知多少上千万的合同,洗起床单时却仍旧温柔细致。
但怎么想都觉得很违和啊!
乔汐僵在阳台,手里紧攥着床单一角,实在无法直视身后的男人。
同时心里无比庆幸半夜干脆扔掉带血内衣的举动,若他真帮自己洗了内衣才是最社死的。
“拽它做什么,太凉了。”贺知许突然开口。
吓得乔汐猛打了个哆嗦,不等她做出反应,便听有脚步声顿在身后。
贺知许走过来,轻轻拉过她的手,拽出那角床单后,塞进去一只温度正好的暖水袋。
“有没有好一点?”他关心地问。
乔汐神经正紧绷,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竟同时脱口而出:“衣服洗的不错,看样子这些年没少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