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乔汐心里一紧,放在抱枕上的手没注意按到抱枕边角,圆滚滚的抱枕随之偏移,露出藏在里面的手机。
与此同时,贺知许正好整以暇看着乔汐,问出下一句话:“主人?”
“啊!!!”视频通话里的程十鸢瞬间土拨鼠尖叫:“我的耳朵,我的眼睛!”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继续在抱枕下!救命!”
乔汐身子更僵了。
顿了两秒,她迅速抄起手机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想贺知许偏在她起身时攥住她手腕,不依不饶:“还没回答我问题。”
要命要命,一个两个都要命。
乔汐心一横,勇敢直视他,“呵……放心,少不了你的答案。”
说完,便拿着手机闯进书房。
虽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但书房里不时传出属于程十鸢的大嗓门。
贺知许挑挑眉,坐到乔汐刚刚坐过的位置,扫了眼桌上没动筷子的两碗泡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耽搁,两碗面条都不同程度吸水膨胀,面条变得软塌塌,看起来就不大好吃了。
书房内的通话还不知要持续多久,他便拉过其中一碗面条,拿起桌上筷子,率先吃起来。
再次尝到熟悉味道,男人眉眼轻扬,看起来兴致不错。
书房内,面对程十鸢的连连发问,乔汐只好如实说出雇佣贺知许的事情。
并再三保证道:“我和他真得只是雇佣关系!再没有额外的任何事情。”
程十鸢:“你对他清白,他对你可不见得清白,我怎么觉得他刚刚就是在勾!引!你!”
“勾引?”乔汐欲哭无泪,叹气说:“鸢鸢,一切都是演出来的,他大概是想我体验下不同的人物性格,对我写文有利。”
她苍白辩驳,“他就是想在我这里赚一点生活费。”
“是吗?”
程十鸢表示怀疑,“既然是雇佣关系,总该有合同吧,拿合同给我看看?”
“合同?”乔汐微一凝神,后知后觉她与贺知许的雇佣关系并不稳定,是该用一纸合同来制约。
抿唇想了会儿后,她说:“合同条款还没想好,待会儿我会打印给他。”
“对了,你今晚打视频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他的事吧?”
“是啊。”程十鸢别有深意地点点头,“小朋友来找我告状,说看到你下午带了个男人去买床垫。”
“那男人还说了很多重话刺激他……”
“什么?”
半小时后。
乔汐打开书房门,拿着两张纸走出来。
看向沙发上贺知许的眼神带着几分凝重和审视。
贺知许神色稍敛,“怎么了?”
乔汐走到他对面,隔着茶几直直地盯向他:“刚出咖啡厅就迫不及待带你回家?”
“我太热情,扒你衣服?”
“体力太好,压塌了我家床?”
她神色郑重,是真对贺知许信口胡诌的几句话很生气,“呵,贺知许,你这样说和那些在高中时期随意造谣的同学有什么区别?”
想到高中那些年,她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合同,纸张因她指尖用力而起折变皱。
突然起了后悔雇佣贺知许的念头,乔汐放弃拿出合同给他看,自嘲笑笑后将手里纸张随意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
“我累了,先睡了。”平淡说完,她便离开去卫生间洗漱。
从头到尾完全没给贺知许辩驳的机会。
看她这样表现,贺知许也明白她真生气了。
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收起桌上两个空碗,起身去厨房刷碗。
等他出来,沙发上整整齐齐搁着一条薄毯,乔汐已经洗漱完回到卧室里。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没有星星的夜空。
心情慢慢平复。
她明白,贺知许那些话会进一步让赵凯臣对她失去想法。
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但她就是很气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地生气难过。
好像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是贺知许。
当年当着全校师生为她说话的少年,如今怎么会变成在其他人面前讲她多热情的人?
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到如此程度吗?
又过了会儿,乔汐睡不着,干脆起床坐在床边在漆黑夜空中找星星。
客厅灯还亮着,亮白色的光芒从门缝里透进来,成为黑夜里唯一的光源。
“砰——”是防盗门轻轻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即使动静小,在静谧夜里仍瞬间狠狠砸在人心窝上。
他走了?
是终于觉得她无趣,不想再陪她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