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轻轻抽回手，礼貌又疏离地对他笑笑，“可能你是真心，但我向来社恐，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也让我养成了不太容易相信人的性子。”
“你说让我给你个替补机会，抱歉，我不能也不想。”
“姐姐，你还真是……就不能说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哄哄我？”赵凯臣紧盯着她，无奈叹口气。
她抬眸，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扫了眼贺知许，“比起模棱两可的答案和无休止又难缠的暧昧，我更喜欢直接拒绝。”
贺知许当即眉心一跳，别有深意地看向身边人。
少顷，他视线下移，做贼似的伸手一点点接近某人纤长的手指。
两公分，一公分，两毫米，一毫米……
直到最后，彻底与她十指交握，他抿起唇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
看乔汐没反应，贺知许又将她的手往自己方向拢了拢。
随后收敛脸上神情，一派漠然地睨向赵凯臣：“刚刚你说不管她要什么你都可以给她，那现在她可能想要你……让开。”
他抬手看了眼表，“我喜欢的店还有二十分钟关店，我们要去买衣服了。”
赵凯臣：“……”
乔汐：“……”
没再给赵凯臣开口说话的机会，贺知许径直拉起乔汐绕过他离开。
赵凯臣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慢慢收敛起脸上情绪。
“姐姐，总会有机会让你回头看看我。”他轻勾起唇，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在置顶上找到某个人的名字，点开后编辑一长串信息发送过去。
虽然觉得贺知许在刚刚说那种话不太合时宜，但乔汐并没有阻止他。
只要能够让赵凯臣不再说那种荒唐话，就算误会她也没什么。
人活一辈子，又不是非得要结婚。
她回国，就是想在国内定居养老。
反正做饭打扫赚钱她都会，一个人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可以和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偶尔联系聚聚，大部分时候就宅在家里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时光。
想到这儿，乔汐看了眼身旁拽着她往前走的贺知许。
九年未见，这个男人变化太多。
时常让她看不懂，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某个被他操控的游戏里。
而她不仅不能快刀斩乱麻迅速抽身，反而泥沼深陷，想抽身时却越陷越深。
乔汐在心里默默苦笑，同时暗暗下定决心。
四月为期。
等她这本文应编辑要求在杂志连载完成，走完出版流程后，她便立马定好新文大纲交给编辑，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城市。
这段日子就当做当初任性，刻意忽略掉的正式告别。
不管贺知许是当做游戏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因为愧疚接近她，她都会努力友好且清醒地和他相处。
—
两人最终没能去贺知许喜欢的那几家店买衣服。
乔汐觉得既然要让他扮演各种人设角色，就应该买各种类型款式的衣服搭配给他穿。
她径直拉他到隔壁服装批发市场，随机挑选其中一家小摊位走进去。
看墙上满排服装，各种款式类型应有尽有，便非常豪气地大手一挥，说：“这个这个这些我全要了！”
“乔小姐就让我穿这些？”贺知许站在一旁，嫌弃地拎起一件T恤皱眉说：“就这质量？”
“不在质，在量，勤换就好。”
决定好和贺知许相处模式后，乔汐反倒比刚回来那两天得心应手。
她顺手拿过贺知许手中衣服，说：“反正贺先生天生衣服架子，穿什么都能衬托出气质。”
“不是……”贺知许无奈笑了声。
便看乔汐指着一摞衣服和店主讨价还价：“店主，我要得多，五十一件好了。”
贺知许摇摇头，转身走出摊位，就穿着身单薄睡衣，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等她。
他确实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姿笔挺，过往路人还以为是店家新推出的真人模特，路过时不免多看两眼。
不多时，便有大批客人纷纷进去打听他身上穿着的那身睡衣标价多少。
乔汐边打包衣服边笑眯眯地看着顾客上门，并借此缘由又让店主打了一个大折。
临走时还加了店主微信，承诺等贺知许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好好拍摄买家秀发给店主，为店里做宣传。
贺知许不知道她与店主的私下交易，店里没有试衣间，等到晚上气温下降，他干脆随便选了件军大衣披着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还引得司机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