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痴儿啊!”听到这话,一旁的二长老忍不住长叹:“宋初,你要知道,你可是沧澜宗宗主的弟子,你只要好好修炼,可是很有前途的,怎能为了一己私情说出这种话!”
“师叔,我且问你,我们为何要成为强者?”
“这……成为强者,这是每一个修炼之人都向往的啊!”
“可这不是我向往的。”南初微微一笑:“我向往的,不过是与爱人平平凡凡的厮守一生,我不求活的长久,也不求有多高的境界领悟,那些我统统都不想知道,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凡一生。”
“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说的。”玉无清忽然开口,看着她的眼底,出现一抹怀念。
南初看向他。
玉无清低垂着眉眼,出神的盯着某处,像是陷入了过去的一段回忆里。
年轻貌美的女子,跪在大殿之上,不顾所有人的劝解,大声的说出自己对于爱情的憧憬和向往。
可她的下场,却是那样的残忍。
玉无清抬头,看着她,“你跟你母亲的脾性,果真一样。”
“我母亲她……”
“你母亲,是我的师妹,当年,她跟你一样,是宗派之中最优秀的弟子,可惜她识人不清。”
南初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身的母亲是识人不清,可是容瑾不一样。
容瑾绝不可能是宋煜那样的负心汉。
“你真的决定要与他在一起,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
南初点头。
玉无清微微一笑:“好,既然你已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多加阻挠,作为你的师父,那我便最后再为你做一件事吧。”
南初不解的看向他。
“跟我来吧。”玉无清起身。
南初跟着玉无清,出了大殿,一路往沧澜宗的地牢走去。
地牢很深,这里十分潮湿阴暗。
这里一般关押的,都是一些从魔道出来作乱的人,以及心术不正的叛徒。
南初跟着玉无清,走到地牢深处,看到了被缩在里面的容瑾。
尽管被关押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他看上去也并没多狼狈,只是清瘦了不少。
听到声响,少年抬起头来,看到了她,眼里溢出一抹温柔,“初初。”
也不过三日功夫,此时听到少年喊她的名字,南初竟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玉无清打开了锁,南初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少年盘着腿坐在地上,见她过来,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哭什么,我好好着呢,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南初的泪落的更猛了,说实话,她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
“你……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南初一抽一噎的看着容瑾,泪眼婆娑。
容瑾看她这样,竟忍不住想笑,他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我真的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倒是你,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南初呜呜噎噎的:“我也不知道,我忍不住……”
“咳咳…”玉无清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好了,有什么话,你们两个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呢。”
容瑾看向他。
玉无清这是第一次见到容瑾。
他微微眯了眯眼,这少年果然不同凡响,身上竟有一种如此强大的气息,令他都不由得望而生畏。
容瑾只看着南初的时候,是温柔的,看着旁人时,便恢复了自己一贯清冷淡漠的样子。
“若是你们想要在一起,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们愿意废弃自己的修为即可。”
“说到底,大家也不过是忌惮你们的修为,只要你们自毁丹田,成为普通人,没有了威胁,旁人自不会再多加干涉你们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他是在考验容瑾,会不会为了这份感情,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南初看向了容瑾。
少年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犹豫:“可以。”
“你可想清楚了,我要的,是你自毁丹田,这样子,你这辈子可就是个普通人了,再也无法修炼。”
“能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失去至真至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玉无清微微点头,眼里划过一抹赞赏,“说的不错,那你便动手吧。”
容瑾抬手,轻轻捂住南初的眼睛:“乖,不要看。”
少年抬手,掌心运起一层魔气,狠狠的击向自己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被玉无清给挡了下来。
容瑾抬头,看向他。
南初吓得连忙抱住容瑾:“是师父试探你的。”
玉无清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你们感情如此深厚,那我便如你们所愿,即日起,逐宋初出宗门,此生不得以沧澜宗弟子的身份出门,你们的去处,可自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