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563)

——“竹苓!”

外面的小丫头一个激灵跳起来,大声嚷嚷着跑进去:“我来了师父!”

怎料小丫头刚窜进去一息就又窜了出来,对着外面的人喊:“你们谁来个人帮忙?”

祁牧安迅速回神,冲着竹苓忙问:“需要帮什么忙?”

竹苓隔着帐帘点点帐子里的人:“把他抬进浴桶里,师父要给他泡药浴。”

一听这,祁牧安立刻松开拳头,就要过来:“我来。”

可许言卿在他话还没完全落下之前,声音就毫不留情地从帐子里回驳了出来:“你不行!”

祁牧安顿住脚步,不可思议又恼怒,隔着帐帘质问回去:“为什么?”

帐子里不知为何忽地就没了下音。之间竹苓把头钻进去听了两句,退出来对祁牧安摇摇头惋惜道:“师父说了,不为什么,他不想看见你进去。”

祁牧安气的咬牙切齿,却也实在没法子说什么,只好停驻在原地。

竹苓在元毅和阿木尔之间看了一圈,最后指着阿木尔说:“你来,你和我们在苗疆熟悉这事儿。”

阿木尔眼睛一翻,从地上站起身:“对对对,我来我来。”

祁牧安眼睁睁看着阿木尔跟着竹苓进了帐子,一想到里面的勃律正退着衣衫被人往浴桶里放,他头就一阵揪揪地疼,跳的他气险些上不来。

元毅在旁边见他这般,小声安慰他:“诶呀,挺正常的,祁兄莫要生气啊。那小子在苗疆就可用心地在帮忙了,你不熟悉流程,他自然是做的比你好。”

祁牧安皱着眉揉着眉心,根本没心情回答元毅的话。

他在外面从晚上一直等到第二日,元毅在寅时就等不下去了,打着哈欠回去休息,额尔敦塔娜自觉她一起等在外面不太合规矩,于是同他说完该说的话也便回了帐中,只剩下祁牧安一人独自始终等在外面,时不时看见竹苓出来唤人换水,他也只在这时候才能在外面帮上一帮。

期间听到几声帐中传来的细碎声响,有点像疼痛难忍时压抑的喘息低吟,但这声音只断断续续响了一会儿就听不见了。祁牧安几度想进去看看情况,但都逼迫自己停下脚跟。

申时末,许言卿才从帐子里走出来。他拎着自己的一大堆东西一出来,就抬头看见了对面面容有些憔悴的祁牧安。

他一愣,不冷不热地对他说了句:“他还在睡。”

祁牧安看眼帐子,问他解毒地情况。

许言卿说:“我哪有失手的时候?”

听这话就知道是成功了。祁牧安重重松下悬了一天一夜的心,后撤一步,朝许言卿行了一个大礼。

“是我之前出言不逊,还请神医见谅。”

许言卿斜眼瞥着他,只鼻“哼”的一声,不再看他就走了。

祁牧安闭了闭眼,直起身子,转身想去帐子看看勃律,然而脚跟一转,看见竹苓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

小丫头显然把方才的场景看在了眼中,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你别气,我师父就这德性。他拉不下脸面,一直觉得在你面前打脸了。”

竹苓瞧眼许言卿逐渐走远的背影,凑在祁牧安耳边低声说:“你三次拜访我师父他都拒不解毒,帐子里的那人一去我师父就答应了,他觉得他这老脸在你面前没处搁。”

祁牧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处许言卿似乎是看到了他二人之间的动作,高声往这边喊:“竹苓!你干什么呢!赶紧过来!”

竹苓吓了一跳,立马扬声回:“这就来师父!“说完,她嘴巴撇撇帐子,赶忙嘱咐祁牧安:“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快进去看看他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帐子里氤氲着水气,还有浓浓的苦药味。祁牧安踏进来的那一刻险些被熏出去,他站在帐口处适应了好一会儿里面的苦味,扬扬帐帘想让味道散散,这才进来。

勃律正双目紧闭躺在榻椅上,呼吸缓和,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依稀还能看出一点苍白。阿木尔正在旁边收拾着许言卿留下的一点东西,祁牧安走过来的时候往他手上的东西瞥了一眼,看见了一片粘着血点子的帕子。

当下祁牧安一愣,立刻握住阿木尔的胳膊,冷着眼质问:“这是怎么了?”

阿木尔被吓了一跳,见是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甩开胳膊。

“人没事儿,死不了,放一百颗心在肚子里吧。”阿木尔把帕子扔进水盆里,和里面漂浮了好几根的银针一起端起来,解释说:“他体内有余毒,施针的时候难免会带出来血点子。”

祁牧安这才平静下来,轻手轻脚走到勃律旁边坐下。

阿木尔把桌上几张湿帕子也扔进盆里,看眼榻上的勃律,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就在祁牧安以为他都已经出去的时候,这人突然在他身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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