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552)

他想了多久的事情,终于在这日让乌兰巴尔的领地异了主。

“不知道哈尔巴拉想到过这一天没有。”勃律听后嘲笑一声,“他迁族迁的倒是利索,也不怕身后燃火,怕不是以为整片草原没人与他抗衡了。”

老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掀了,也不知哈尔巴拉听到这消息会是何反应。不过想来也是,他成了草原新的霸主,自然没人敢惹他,谁曾想乌利瀚部平日装王八静默了这么久,突然一击让他们措手不及。

“此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勃律向来人点点头。

许言卿听他们用草原语说了几句,没听懂说的什么,但是心里隐隐有了推测的苗头,瞬间急了,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勃律问:“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可以去那地方了?”

勃律没答话。乌兰巴尔那地方他现在根本一步都不想踏进去,因为至关重要的人葬身在那里,所以他避讳那里,更是觉得在那里的遭遇简直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竟让他在乌兰巴尔的草地上狼狈地趴了两次。

“你怎么不说话了?”许言卿看他沉默不语更急了。

祁牧安注意着勃律的神情,心渐渐沉了底,知道勃律为什么不说话。

勃律被许言卿催促了两声,才吸口气说:“我找个人带你进去,你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许言卿锁眉:“说好你带我进去的,现在又换成旁人,你什么意思?”

勃律也冷下脸:“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言卿冷笑:“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麻烦。”勃律不耐烦,整个人顿时烦躁起来。就在这时,祁牧安忙抓住勃律的手,试图安慰他让他平息内心的燥意。

“我和你一起去。”祁牧安捏捏他的手掌,觉得自己陪伴在他左右就能让他安心。

勃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感觉到祁牧安的温度和存在,脸色确实好了许多。他抬眼向祁牧安瞧去,也不知手掌里另一个热度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倒让他奇迹般地平静了许多。

他再吸一口气,妥协了,和帐子前的卫兵说:“叫人备马吧。”

他们备了三匹马,由乌利瀚部的人带路,一齐向乌兰巴尔部奔策。

许言卿不知道骑了多久,见前面人突然刹住了马蹄。他跟着走上前,听身边的青年向远处露出的轮廓扬头,说:“那边就是乌兰巴尔部。”

许言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攥着绳疆的手指逐渐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勃律语气有些淡,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四年了,早就化成不知道是哪一具的白骨了,你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许言卿绷紧全身,说出的话却低喃:“没事,我就看看……就看看。”

祁牧安在旁边一直等着他们,看身边二人都已经坐在马背上静了许久后,他打破沉寂,出声示意:“要进去吗?”

“走。”话音降落,本以为早已失神的许言卿瞬间接上他的话,干脆利落的策马继续前行,勃律和祁牧安只好跟上他。

从小叶铁铊部到乌兰巴尔这一路,他们势必要经过当年勃律从乌兰巴尔逃出来的那一段路程。在还未接近的时候,勃律的回忆就如潮水般疯狂涌入脑海,脸色瞬间惨白,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僵硬着身躯,双手紧紧攥握,眼睛如折磨自己般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仿佛那天地景象正上演在自己眼前,逼得自己永远记住。

“勃律。”他们这时候的速度慢了下来,祁牧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抓住了勃律的异常,立马拽着绳疆贴近马背上的人,一声声去唤勃律的名字。

勃律屏住的呼吸在祁牧安连唤三声后蓦然吐出来,气息颤了又颤,才垂下头弱声如蚊地说:“我没事。”

他们进入乌兰巴尔,必勒格听到传报迎面走来。

“来看战利品?”他说。

勃律佯装无恙,下马颔首,算是和必勒格打过了招呼。

必勒格注意到不仅勃律来了,还带来两个中原人,不满和疑惑瞬间浮上心头,脸上却仍旧面无表情什么情绪都看不出,也不知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你现在怎么走哪都带着他?”必勒格没说许言卿,意思在说祁牧安,此时能听出来是不乐意了。

勃律只说了一句:“他不是外人。”倒是把必勒格难得噎得严严实实。

他们跟着必勒格往里再走几步,就在部族中央,被乌利瀚部的士兵围在中间坐了一群人,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有败下的士兵,粗略数一下人数还不少。

必勒格说;“这些都是乌兰巴尔部没迁走的族人。”

“怎么这么多人?”勃律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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