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450)

阿木尔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扛着看起来就很重的行囊,指着鼓起来好大一个的圆布囊试探问:“你这里都装了些什么?”

“摘的草药啊捣药的啊磨药的啊……”竹苓凭空掰着指头数,“哦对了,还有师父的一些瓶瓶罐罐,和一套他抱着怎么都不撒手的瓷器。”

前面步伐悠哉的男人听到了这句,回头没好气地对阿木尔道:“我没拿那把红木摇椅就已经很识趣了,还担心你们马车放不下。”他哼一声,模样看上去就像在说“瞧我多么舍己为人”一样。

阿木尔噎了噎,识趣的没说话。

勃律冷眼观着许言卿慢条斯理地徐徐走来,最终站在他面前,指头往后一点被扛在竹苓身上的行囊,转回来顺道点上侧身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说:“怎么样,放不放得下?”

“放不下。”勃律收回视线,冷眼叫来人:“来人,给他丢了。”

几个小厮一听,对视一眼后就要上去扯竹苓身上的包裹。

“干什么!”许言卿当即就不乐意了,瞪着勃律喊,喊了一声窜上去拉扯那几个小厮,大有一人要把几人干翻在地的架势。

竹苓被他们夹在中间左摇右晃,围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行囊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又落回背上,忽轻忽重的感觉让她断了气两眼冒星,生生觉得这是能压她五百年的如来手掌山。

许言卿见不得别人碰他这些宝贝,气的嘴里嚷嚷,边嚷边骂骂咧咧。突然,他看见行囊被扯得掀开一角,露出里面青色花纹的瓷碟,瞬间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抬嗓尖叫:“别碰那个!给我撒手!”

几个小厮吓得几双手立刻缩了回去,生怕被惹急的鸟啄了似的。

许言卿用手死死捂住露出来的瓷蝶,三五下把行囊重新裹好,护着东西的同时也连带着护着竹苓,大口喘了几气,冲勃律喊道:“小子!这些你要是不让放车上跟我一起去苗疆,我今儿就不走了!我和它们必须共生死!”他指指快有半个人大的行囊,掐着腰再次喘了两口气,手一挥说:“不让我们去,那你就爱活活爱死死!我不管你了!”

勃律静静看着他喘了一会儿,慢道:“可以放。”他抬起下巴冲着一匹马扬去,“你骑马扛着它们,我们坐车。”

许言卿若真是天上神仙下凡,此刻眼里怕是能喷出一尺的火来。他险些被人气的撅过去:“你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的!”

男人揽过一旁还没晃过神的竹苓,气呼呼地抬脚就要走:“我不去了!那煞地鬼都不稀罕去!你死里面吧!”

勃律鼻音冷冷哼出一声,扭回头,抱臂站在府门口,等着小厮们把最后一点东西搬上去。

许言卿脚才抬起来,身后就传来一道笑声,拦下了他的动作:

“放得下放得下,我有车,都放我这里来呀!”

几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着花衣的公子翩了过来,走路带风,两袖翻飞,活像一只花丛间过的花蝴蝶。

那人脸上带笑,一双桃花眼敛着风情万种,谁看谁眯眼。

来人来到他们面前,先是看了勃律一眼,而后笑呵呵地用手里的扇柄越过左肩,指向身后:“我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什么都放的下。”他看着前面的许言卿,拱手一礼说,“您就是神医吧?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盛似谪仙临尘。”

许言卿皱了皱眉,把人上下扫了一趟,再盯着那人的脸,面上情绪翻滚。

勃律看着男人眯起眼,惑道:“湘王?”他侧首顺着人指的方向扫去,果然瞧见前面街边不远处停了辆坠着风铃金碧辉煌的马车,车上还飘着纱幔,仿若凑近了还能闻到熏香。

勃律心里一沉:“湘王一早来此所为何事?”

元毅唰得打开折扇摇了摇,笑眯眯道:“穆公子还记得我,元某甚是欢心啊。”

那可不,前些日子刚来找过他,可要会不记得。勃律深吸一口气,没理会。

倒是一旁的许言卿听了进去,瞅着元毅眉头皱的更深:“湘王?”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在想究竟是哪位湘王。

忽地,他耷拉下脸:“你是元家人?当今东越皇帝是你哥哥还是弟弟?”

元毅对对方的无礼并不恼怒,仍旧笑盈盈的:“私下里,我能唤陛下一声皇兄。”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勃律忍不住再次出声。

元毅复看向他,笑道:“听闻你们此番要去苗疆?我同你们一起啊。”

“你去苗疆作什么?”勃律这时候也拉下脸。他们去往苗疆的消息一定是胤承帝那阴贼告诉他的,让他跟来的目的可见一目了然,这是要监视他啊。

“听闻苗域附近山美花美,有诸多稀世珍材,这种神奇的地方我还从未去过,去涨涨世面。”元毅笑的桃花眼愈发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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