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359)

胤承帝阶上居高临下道:“你如今有家回不去,何不亲手夺回来。”

“你想要我的狼师?野心不小。”勃律这次一眼看穿了元胤的计谋:“我不会打大庆,更不会打草原,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我的族人只要能平安度日就好。”

元胤笑着叹气:“真可惜。”

勃律道:“不过看在这件事上,我或许可以向你提供日后我们得来的情报,只要你铭记答应过我的事就行。”

元胤展开笑:“勃律王子放心,朕能答应保他们百年,就能让他们安稳百年。”

勃律收回凝睇的目光,和祁牧安并肩要向宫廊延伸的远方离开。

胤承帝又叫主他们:“别急着走啊,把他带回去。”

祁牧安不耐烦地回头,就见元澈畏畏缩缩地跟在中官身后,从殿内缩着脖子走出来。在抬头看到祁牧安的一瞬间眼前一亮,然而转到勃律的时候,害怕地又耷拉了回去。

——他怎么知道他这些天是和敌人同住屋檐下,还畅所欲言什么都说!害得他在皇兄这里生生被帝王之道磨了一晚上的耳根子,幸亏太傅不在这里,不然两个耳根都要断了。

但很快,元澈转念又一想,这事儿还得怨那人太会骗人,满嘴胡话,实属祸害。

祁牧安打眼望过去就知道元澈脑袋里没想些好东西,不是在腹诽他皇兄就是在腹诽他。他顿时头疼,对胤承帝还留着一口无处发泄的气:“他是姓元不是姓祁,既然都回家了你这做兄长的还把人赶出去?”

元胤笑吟吟地反问:“这十年之期还未到,你就想撒手不管了?”

勃律听闻看向祁牧安,心里对此话猜出个大概来。

祁牧安对此咬碎了一口银牙,让中官跟着元澈走在他们身后。

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祁牧安才问身边人:“你们交易了什么?”这语气像是生了气,气他做事之前不先告知自己一声,轻易做决定。

勃律慵懒道:“都是有谋之人,只许你和东越做交易,不许我做?”

“没有……我是怕你被这个狐狸套进去。”

“我在你眼中就变得这么没心眼了?”

祁牧安回首看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你。”

勃律拉长声音道:“担心多余了,我还没冻坏脑子。”

说着说着二人就被中官送出了宫门。公公和气地向他们拱了拱手,就返回了宫中。

苏俞站在夜色下已经等了多时,见将军和另一个公子出来,他赶忙上前关心道:“将军,您出来了,胤承帝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

苏俞这才松口气,对着站在另一侧的青年打量了一番,估摸着这就是那位在草原上勾了将军心魂的人。

他对此有着不能说的意见,还是规规矩矩问候了声:“公子。”问完了,又象征性地给旁边这个名头上不得不放尊重一些的少年抬了抬手。

勃律看着苏俞简单颔下首,算是打过招呼。

祁牧安领着人来到马前,对勃律忧心道:“我来的匆忙,只骑了马,没有马车。”

勃律扫眼高大的马:“我没事,可以骑。”

祁牧安默默犹豫了片刻,这片刻内勃律已经抓着马鞍要抬脚往马背上踩。男人立刻回神,急忙扶着人上了马在马背上坐稳,而后自己也蹬上马背,坐于勃律身后,将人环于双臂间。

“苏俞,你把他送回去。”祁牧安在马上瞟眼孤零零的元澈。

男人应下,扶稳腰侧的佩剑看了看少年,笑起来:“十一皇子,请上马吧。”

“你要我和你骑一匹?”元澈一阵恶寒。

“不然殿下要迈着腿回去吗?”苏俞笑问。

元澈撇嘴,介于师父还在这,不敢开口让人拽着他骑得马回去,在马蹄旁磨磨唧唧晃晃悠悠,就是蹬不上去。

祁牧安看在眼中,当即斥道:“你再不上马,我就把你一个人撂在这儿!”

“诶呀,我上,我上!”元澈拧着脸艰难地跨在马背上,心里不服气地把宫里头龙椅上的人和身旁这些人都默默嘀咕了一圈。

然而他还没坐稳,苏俞就翻身跃上马,扬起绳缰,两匹马应声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奔出。

这一路上颠得元澈晕头撞向,到府外的时候都是眼冒金星滑下马背的。他吐着气心悸大喘,指着苏俞骂骂咧咧:“我再也不要和你骑一匹马了!”

苏俞笑道:“殿下想骑下次也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元澈顶着月亮一屁股坐在府外石阶上回神,看到勃律什么事儿也没有一阵清风地从他身边走过,苦哈着脸满心地自我怀疑。

——这人看起来病怏怏地比自己都弱,听他皇兄说身子还有病,比几年前大相径庭,怎么越看越不像,不会又是张着嘴骗来骗去诓他师父和皇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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