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有些毫无章法,像头猛兽一样急切地撕咬,不知是被盛装迷了神,还是被人儿迷了神,总之勃律被他吻得指尖发颤,竟是抓不上他的衣角。
勃律一贯在这事上不会苛刻自己,他揪不住男人的衣裳,就去努力攀他的胳膊,攀到后五指紧紧扣在小臂上,隔着衣料都感觉到了极力的迎合。
他的心情蓦然飞入了天穹,沉迷在缠绵的涟漪里,久久无法自拔。
男人唇齿搅得少年情迷心头,直至分开的时候,他一瞬不瞬盯着勃律浸满水渍的绯唇,发现怀里的人儿还没从一场突如其来火热的湿热亲吮中回过神。
阿隼失笑,呼着微息低声问他:“开心了吗?”
勃律合上嘴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他舔了舔被他磕破的嘴唇,嘴角一勾,低笑一口离近阿隼的面庞,哈气道:“你咬的真凶,我说不宠幸你你就急了?”
阿隼的眼神暗沉下去:“你当真打算对我这么绝情?”
勃律舔掉嘴上的血,舔过唇边的裂口引发的刺疼惹得他挤了挤眉心。
他瞟眼阿隼,哼哼两声:“看你表现吧。”说罢,自顾自地转身就往外走。
阿隼哭笑不得,只好跟着他走出挡风后面,看少年衣冠整齐,没有因为刚才的骚乱挤压出衣褶,他这才把缝衣们传了进来。
她们甫一进去,就惊讶看见小殿下已经穿好了祭典上的礼服,端端正正的站在帐中央,面上意外的没有了不多时前的急躁和怒火。
宝娜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一头雾水,不知道阿隼对殿下说了什么,让他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正苦苦从中琢磨着的时候,她离近殿下时神光一瞟,竟细心注意到少年唇上裂了道口子。
——哪来的伤口!刚才她出帐前还没有!
宝娜压抑住心中的震愤,立刻把矛头怼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阿隼身上,盘算着这人要敢伤害殿下,她得让符燚拿哪柄刀来砍人。
小殿下倒是心情愉悦了起来,几个缝衣见此也重新说说笑笑,没胆子去细揣帐中究竟都发生过什么。她们围着勃律左看看右看看,夸完了去揪少年身侧的衣缝,说:“这几处不太合身。还要烦请殿下换下来,我们拿回去再改一下,改好后再为您送来。”
听她们商量好哪里需要修改后,宝娜眼睁睁看着勃律冲阿隼扬扬头,示意去挡风后帮他把礼服脱下来,压根没叫自己的打算。
这下变成宝娜心情不好了。
这次没让她们离开帷帐,只等了一会儿,阿隼就捧着礼服出来,递交到几位缝衣手上。
缝衣们笑着被宝娜送了出去。阿隼等帐外她们的声音离远些了,转身看到少年掖着衣袖从挡风后走出来。
他没多想,快步上前,低了头就想重新吻在对方的唇瓣上。
“刚才没亲够?”勃律只让他贴了一下,就往后仰头避开了扑面来的热息,不让他得寸进尺。
“太好看了,自然是不够的。”阿隼冠冕堂皇地说着些瞎话。
“不够也不给了,等下次吧。”勃律嗤笑一声,狡黠地冲他露出虎牙,伸了个懒腰:“我倦了,想去睡一会儿,你到晚饭前记得叫我起来。”
阿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要酉时了,你现在睡晚上是打算去找谁喝酒?”
勃律砸吧砸吧嘴,被拆穿后步子迈不动了。
他眼尾一颤,难以理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许喝。”阿隼没如他期望的那样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猜的这么准。他攥着少年的手腕,不让他往榻旁走,态度很坚决。
勃律说的理直气壮:“你怎么连喝酒都要管我。”
“你去找别人喝酒,要把我留在帐子里?”阿隼回的更据理力争。
勃律见状来了劲儿,转过来揶揄他:“我们的酒比你们的烈,你又喝不过我们,到时候把你灌醉了,几天站不稳做不好事,你是打算让我伺候你?”
被小瞧了,阿隼也不反驳,只面无表情地冷静冲少年诉道:“你好狠的心。”
勃律立刻被他一噎,暗暗叫苦。他揪着面孔最终投了降:“好好好,我不去了,你晚上把我看紧了,我若是出了一步帐子唯你是问。”
阿隼听后,攥在他手腕上的五指松了松,但没拿开。
勃律无奈瞧着他:“我都这般向你保证了,现在能放我去睡一觉了吗?我是真的有些倦了。”
男人似乎是先想了想,思索着少年话里的分量,自觉妥当了,这才夷由地松开他。
勃律满意地点点头,扭身走往床榻之前,又添了一句诱惑他:“等我醒了,你想让我陪你怎么玩都行,只陪你喝酒也行。”
谁知小殿下这一觉,晚饭都没起来,更别提去喝酒了,硬生生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半夜想爬个床都爬不得,叫阿隼把人在心里骂了个遍,说什么以后也不愿意再信这小子张口就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