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金杯(120)

——这人哪里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什么也不会,分明是什么都会!

他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能在他手里轻松过招,说明此人的武艺绝对趋于上乘。

他究竟还有多少瞒着他的?

越想越来气,勃律眯下眼,见一时半会和他打的不分上下,便起了坏心思。他趁人不备时上手要抓上阿隼的腰下,惊地对方分了神,想要从他手边撤身。就在这一瞬,勃律偏刀打下了他手里的刀柄,一刀横在了阿隼的脖前。

阿隼一愣,只得停下动作。

“小骗子。”勃律的刀刃在他手中一转成竖,贴上男人的脸颊拍了拍,冰凉的好似他现在的心情。

小殿下不太高兴:“你分明会武,为何掩掩藏藏得。”

阿隼先是沉默一阵,瞟眼近在咫尺的刀面,镇定自若地说:“你们若知道我会武,一开始就会杀了我。”

勃律听过好笑,歪了歪头想道:“确实,中原会武的人都不是善茬,况且还是像你武艺这么好的,就更保不准是什么人了。”

他见阿隼没回话,又说:“现在你承认了,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阿隼抬帘看他,眸中专注:“你不会。”

“你就这么信我?”

“对,信你。”

勃律此刻心情大好,扬了下眉,手腕一转收回刀,冲阿隼勾勾手指:“过来。”

男子毫不犹豫地走上前。

下一刻,少年拢过他的脖子将人用力往下压,自己头一抬准确无误地印在了那张薄唇上。

这次有些冰凉。

只贴了一瞬就离开了,阿隼眼中闪过一抹落寂和遗憾。

“不打了,再打下去天都要黑了。”勃律松开他,将刀收回刀鞘中,转身向营地的反方向走。

此刻天色尚早,怎么瞧都不过申时。他想,阳光晒过的溪水温度或许刚好,能给他身上解解腻。

阿隼拾起刀看他没有回营地,疑惑道:“殿下,你去哪?”

“出了汗,身上难受,小王要去河边洗洗。”勃律边走边回头,冲他眨眨眼:“阿隼,要不要一起啊?”

阿隼面色飞过红,急忙摇了摇头。

勃律惋惜:“好吧……那你回帐替我拿身干净衣裳送来。”他下巴往穆勒河水的方位点了点,之后没再看他,一个人独自往那方走。

阿隼注视着少年的身影看了良久,才听他的话,低头回到营地。他在帐中翻找着少年的衣衫,找出来一件浅白的衣裳。

他好像还没见到小殿下穿过白衣裳。

阿隼抿嘴的弧度往上扬了几分,抱着这叠往外走。外面有几处架起了火架子,他看见符燚和海日古,还有那个叫其其格的女子一起围坐在其中一个周围,火架子上烤着半只羊。

看见他路过,符燚喊了他一声,等他停下,问:“你见到殿下了吗?”

“殿下在河边。”

“他跑河边作甚?”符燚本来摸不着头脑,但转眼瞄见他怀里较为熟悉的衣衫时,知道勃律去河边干什么了。

“你去给他送衣裳?”符燚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你不知道吗?他不穿白的。”

阿隼没理他,抱着衣衫重新抬脚往外走。

见自己被无视,符燚指着他背影高喊:“喂!我说了他不穿白的!小心勃律骂你!”

不穿白的往衣橱里塞什么白衣裳。阿隼心里不爽快,小殿下让他去拿衣裳,又没说拿哪一件,只管让他去拿,那他就拿自己喜欢的。

他一瞬间起了脾气。他想,不乐意穿今晚就让他待在河里凉快着。

一来一回,等他快走到河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两刻钟了。

金乌斜挂在天边,懒懒洋洋的将微弱渐落的日光洒在河面上,橘色的暖意顺着泠泠河水流淌,波澜的蜿蜒,仿若硕大草原上的一条清澈丝绸。

可是他走到河边寻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人影,只能看见河岸散落的靴子和褪下来的衣衫,还有一把闪着细光的宝刀。

“殿下?”阿隼攥着手里的衣裳四处喊,张望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他拾起地上的衣衫看了看,确定是小殿下今日穿的。于是他抬头将目光落在旁边漾着涟漪的河水上,心头蓦地浮上惊慌。

——这人不会掉河里了吧?

他越想越慌,急急忙忙甩下衣服想要下河去捞人。脚还没来得及沾上水,突然面前“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一时间,阿隼望了迈步,顿在原地,只定定瞧着这个从河底破水站起来的人。

淅淅沥沥的水流从少年洁白的肌肤上滑落,重新融入擦着腰腹流淌的河水里。他面上嘀嗒着水渍,睫毛上也粘着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辉,亮的仿佛是一刻珍珠。少年自己摘了发辫,松散浅淡的长发披落脑后,随着出水的瞬间贴在脊背上,额前的碎发被他一手撸上头顶,完全露出一整张好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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