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乌尔木最讨厌的燕朝碍事的官员。
“走!”不想再纠缠,怕留下来生出他无法控制的事,乌尔木赶紧挥手,命令身后的随从调转方向,策马奔驰。
“萧韫!”停在路边的段书锦忽然大吼。
乌尔木听见了,轻蔑一笑,出声讥讽:“你是在求告你的神吗?地上走的弱夫,如何比得上马背上晓勇的勇士,你永远捉不住我。”
乌尔木对自己的骑术十分自信,说罢便扬鞭策马,留下一摊烂摊子后就想离开。
他哪会想到鬼魂之身的萧韫匆匆俯身在段书锦唇上留下一吻,便占据他的身体,两三步冲上前,抓住路边铁匠铺子的短剑朝前丢去。
短剑正中马屁股,乌尔木坐下的马吃痛扬蹄,往前栽倒在地。
乌尔木还来不及弄清变故是如何发生,萧韫就已经追到他身后,伸手把他从马上拉下来,掐住他喉咙,按在地上。
“就你也配和我叫板?”
第五十七章 夷族王室
萧韫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乌尔木瞬间感觉受了奇耻大辱,额角暴起青筋,扭动身体不住挣扎起来。
“劝你老实点,我可不是良善之人,手上不沾人命。”萧韫加重力道,抓着乌尔木的脑袋,用力往地上砸去。
乌尔木额头瞬间被锐石划破,鲜血汩汩流下来,染红整张面颊,让他形同一个恶鬼。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可是……”
乌尔木气恼羞愤到极点,顾不得此行来燕朝的目的,张口就要抱出自己的身份。
“把他嘴堵上。”追来的段书锦停在萧韫身侧,见乌尔木姿态仍旧高高在上,没有悔改之心,他顿时恼了。
萧韫从不会过问段书锦这么做的原因,一向都是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因此萧韫一刻犹豫也没有,撕下身上的衣袍就塞到乌尔木嘴里,赌得他涎水浸湿袍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说来也是乌尔木自大,挥手让自己的随从先走,自己留在原地挑衅段书锦。如今他孤立无援,被萧韫生擒,也是他自己做的孽。
“来了来了,妙春医馆的大夫来了。”
先前自发奔走行事的一些百姓,如今正拉着一位发须皆白,但身体硬朗,看起来就面善的老者匆匆赶来。
老者挎着医箱,看见地上伤倒一片,张口呻吟的百姓,就急得直跺脚。
“怎么伤这么多?怎么伤成这样?快,快来些人,把他们都抬到我医馆去。”老者济世救人,眼中只有伤者,根本没注意到附近站着的萧韫。
等到所有伤者都被抬走后,他抬手抹了一把冷汗,这才看到了萧韫。
“大人便是出诊金让我治疗伤者的段大人?”
萧韫满身凶煞血腥气,学不会收敛,也不善言辞,因此只是冷淡点了下头。
“监国大义仁善。”老者真心佩服萧韫,朝他作了个揖,而后看向地上被压得不能动弹的,受限于人的乌尔木,“监国大人,这便是作恶的歹人吗?”
“老朽祖上传下一套针灸秘术,仅需三针便能叫人痛不欲生,什么都招了。若是这人在牢狱中还不老实,大人只管派人去医馆请我。”
萧韫没想到老者一把年纪,心还没被人蒙骗,依旧深明大义,看他的眸光不由得多了一分暖意,再次开口时也不再冷硬如臭石:“多谢挂怀,你先回医馆吧,伤者在等你。”
老者对萧韫的话十分信服,一句推辞都没有,转身就往医馆走。
“大理寺办案,闲人速速退让。”
就在萧韫快要被挤出段书锦的身体时,苏拯终于带着一队大理寺衙内匆匆赶来。
“段大人。”头戴官帽,穿着官服匆匆赶来的苏拯冲段书锦点头示意。
同几个月前的初见相比,他如今对段书锦态度恭敬,眼中带着赞赏,再没有当初的半点轻视。
“这便是当街行凶的人?”苏拯锐利的眸光看向乌尔木。
近日大理寺卷宗众多,种种案件复杂难查,身为大理寺卿的苏拯头一个熬得头昏脑热,心中积郁烦躁,因此他都没仔细看乌尔木的穿衣打扮,直接让衙内把人捆好押走。
“巡逻本是我们大理寺衙内的事,没想到他们今日玩忽职守,竟让你遇上这桩破事。苏拯在这谢过段大人了,改日我必向皇上进言,让他嘉赏你一番。”苏拯诚恳道谢。
他都不敢想今日若是没有段书锦,这件事闹大后传进昭明帝耳朵里,他这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
“苏大人不必客气,只要今后你们大理寺做好应做的事,不再让我遇到今日这般情况,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萧韫冷冷出声,眼眸紧盯着苏拯,不带任何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