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卿擦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怎么了?”袁安卿问浊。
“那些人真的都死掉了?”浊问袁安卿。
“死了。”袁安卿重新垂下头, 继续刷那条尾巴。
他一直都很喜欢浊的尾巴,他将浊整个怪物都视为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接受不了这条大尾巴被弄脏。
“你看起来超平静的诶!”浊说。
“因为他们死了我没死, 我还要继续生活。”袁安卿理所当然道,“我不是冷漠, 我只是不在乎他们。”
这好像同样是冷漠诶。
不过浊也不在乎他们,他们想杀死袁安卿。
浊看着刷尾巴的袁安卿, 他说:“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大佬诶。”
“我本来就不是。”袁安卿用花洒把泡沫都淋下去,“我没有做大佬的气魄。”
“你明明有!你就是不想!”浊反驳。
袁安卿点头:“感觉那样好累的。”
“之后成为了救世主,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哦!”浊对袁安卿说。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袁安卿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有足够用的钱, 不需要更多了。现在的房子也刚刚好, 他和浊打扫起来很方便, 如果再大一些会很麻烦,而且袁安卿不喜欢陌生人进入自己的住所,他不喜欢找保姆。
所以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现在他所拥有的就足够让他满意了:“你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他不喜欢那些, 不代表浊也不喜欢。
浊愣了一下, 随后他抿唇沉思, 思考了半天后浊摇头:“没有诶。”他只想要袁安卿来着。
那个软刷蹭到了他的尾巴上,袁安卿倾身而上。
他捏住了浊的下巴, 在浊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随后他的手将浊的下巴抬了起来。袁安卿向下亲吻浊的喉结,锁骨,随后是……
“呜哇!”浊从小板凳上跌倒,仰头摔在了地上,而袁安卿摔在了他的身上,在倒地之后,袁安卿抱紧了他。
沐浴露涂抹过的皮肤滑溜溜的,有股栀子香味。
袁安卿对沐浴露没有要求,他只要能洗干净就行,这些都是浊选的。
袁安卿的鼻尖抵着左边胸肋部,感觉呼吸间都是湿漉漉的栀子花香味……确实蛮适合浊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袁安卿抬起头:“不是甜的,有点涩口。”
“没有人会把沐浴露做成甜味的,沐浴露肯定比我难吃,你应该等我冲干净。”浊的呼吸有些粗重。
“你舔我的时候基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袁安卿需要洗澡主要是因为浊把他当棒棒糖嗦溜了两次。
“我感觉越来越弹牙了。”袁安卿说着,还用手戳了戳,“怪物的肉也会很好吃吗?”
“肯定会很好吃!”浊先肯定了自己的优点,哪怕他也没尝过自己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夸赞自己之后浊又意识到不对劲,他看起来有些为难:“但是不可以吃。”袁安卿的唾液没有局麻的效果,会很痛的。
袁安卿笑问他:“那可以咬吗?”
“可以,但是不能咬破皮哦。”不破皮的话,浊还是挺喜欢袁安卿咬一咬的。
“亲呢?”袁安卿又问。
浊闻言朝着袁安卿挺了挺胸膛:“你多亲亲!”
袁安卿低笑了一声,他依言俯身轻吻了下去。
有时候他俩一起洗澡就只是普通的互相帮忙,有时候则会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意外,而这次显然是后者。
最后出来的时候俩人都有些累,浊直接趴在床上不动弹了。
袁安卿趴在浊的旁边,他俩对视一眼,浊又往袁安卿的方向拱一拱,随后张开双臂把袁安卿揽进了怀里:“你把全世界的人都拉进精神世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疲惫过诶。”
“因为那对我来说不是很累。”袁安卿说。
“有时候你比我更不像人类。”浊感慨着蹭了蹭袁安卿的头顶,“每次在你累的时候我才会有你还是个人的实感诶。”
“这样么?”袁安卿回抱浊,“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
“诶?我能够理解吗?”浊至今还觉得救世主这种“规则”的存在是自己无法摸清的玩意儿,不只是他,可能陈娇他们现在都没搞清楚。
只有袁安卿这个严重的偏科生才能从精神上窥探到本质。
“不知道,我试试看?”袁安卿说到这里又问,“要不要跑出去玩玩?”
“诶?现在吗?”
“对,现在。”
……
郊外荒地上,一只庞大如山的红色怪物盘踞在那儿,他抬头看着天空,而他的鼻尖上坐着一个人类,那是怪物的爱人。